第28章 第二十八章(1 / 2)
锦帝让文琞起来说话,文琞才肯站起身。
“父皇,不知三弟跟儿臣有何过结,连辅政王都不肯当,自从大哥走了之后,三弟对儿臣颇有成见。可即便如此儿臣也从不怪罪与三弟,肯定是儿臣没能当好这个哥哥,三弟才会这样,错在儿臣,不在三弟。三弟抗旨不从,还请父皇不要降罪与他,这是他一时糊涂做的傻事,若父皇因此降罪与他,儿臣会愧疚一辈子。”
锦帝看着文琞,他最爱这位皇子,今晚说的这番话简直到他心坎上去了,锦帝感慨不已。然而他是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尽管十分疼爱文琞,文琞的一袭话又让他深受感动,但脸上却一点都没带出来,还是那副淡然处之的样子。
他背着手在地下走了几步,道:
“分明文珏公然抗旨,你却反而说自己不好?犯上不从的人是文珏,不是你,你为何急成这样?事主都还没来道歉呢,你却越俎代庖,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如此看来你对朕有成见,朕封文珏为辅政王,难道错了?”
锦帝出其不意将了文琞一军,文琞心里咯噔一下,想:“好险,我一招苦肉计差点被他戳穿。”
“儿臣丝毫没有怪罪父皇之意,儿臣也不是袒护三弟,儿臣完全出于一片真心。看到三弟这样,儿臣忧心如焚,三弟虽脾气耿直,生性孤僻,但他还是有功于朝廷,他十八岁即被封为大将军王,常年驻守在外,身为皇子,却要吃这番苦,着实不易。儿臣惜他,怜他,才会在父皇面前替他求情,望父皇看在三弟功大于过的情份上不要降罪与他才好。”
锦帝深沉的一笑,道:
“朕何时说过要降他的罪?”
文琞的心猛一沉,想:“他问的刁钻,我到难应付?”
“父皇难道以为儿臣正话反说,亦或藏奸纳毒,明的在父皇面前替三弟求情,实则希望父皇降罪与三弟。”说到这里,文琞含泪委屈道:
“儿臣若敢阳奉阴违,愿遭天谴。”
文琞发这么毒的誓,锦帝有点不忍,想:“难不成真误会他了?他一片赤心,却被我的小肚鸡肠污蔑了?”
锦帝和颜悦色的笑道:
“你和文珏兄弟情深,朕深感欣慰,你是太子,又是哥哥,凡事都担待点那是你的本分。只是有时候你太妇人之仁,文珏功过参半,而你却说功大于过,他这次抗旨不从,实在寒朕的心呢。”锦帝双手撑在桌案上,两道浓黑的眉毛紧紧的拧了起来,略显黝黑的脸满是愁容。
文琞小心翼翼的道:
“父皇还是要降三弟的罪?”
锦帝闭了闭眼睛,像是正在心里做什么痛苦的决定。
文琞用眼角的余光瞥锦帝,锦帝只管闭着眼睛站在地下,肃穆的面容给人一种刚毅独断之感,文琞不敢相问,静静的候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锦帝才长舒一口气,见文琞还在,显得有点诧异。
“都快天亮了,你回去歇着吧。”
“是。”文琞转身朝门口走去,原先来的时候是想试探父皇,没承想疑未释,又添新惑,父皇到底想如何裁夺文珏?还是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裁夺抗旨不从的文珏?文琞实在想不通透,趁着天将亮未亮,胡乱睡了一觉。
文珏住在寿宁宫,他一日三次前去探望太后,有爱孙在侧,太后虽在病中,但精神出奇的好,这日太后讲了一个笑话,引得满屋子人笑得前仰后合。
兰贵妃凑上来,柔声道:
“母后,该歇中觉了。”
太后沉了沉脸,道:
“就你事多,黑天白日的睡,没病也睡出病来了。”
兰贵妃讪笑着道:
“今儿起的早,若不睡个中觉蓄养蓄养,又要说头疼了。文珏还有事呢,你别老拉扯人家,他除了晨昏定省,午间还得抽出时间来看你,难道不劳乏?”
文珏接过兰贵妃的话头,笑道:
“皇祖母该休息了,我也要走了,父皇还等着我回话呢。”
见文珏这么说,太后方肯作罢。
“你好生过去回你父皇的话,皇祖母歇了中觉就起来,晚上记得再过来。”
文珏笑道:
“知道了,你好生歇着,我晚上再来看你。”
大家服侍太后躺下,文珏走了出来,他站在门口几次回头往里看,昨晚跟张才商议过,他准备今晚离宫,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皇祖母。
文珏回到住处,张才奉上刚沏的龙井茶。在屋里,文珏很少跟张才说话,太监每隔几天就换一拨,今天又见到了几张新面孔,身边都是耳目,一举一动早就在人家的监视之中,半点都不敢造次。
“张才,拿酒来。”
张才张罗了一桌酒菜,面对山珍海味文珏没有举箸,他尽喝坛子里的酒,喝着喝着只听砰一声,他把酒瓮砸在地下,大声说:
“张才,再拿几坛酒来。”
门外那几个太监实则个个伸手不凡,文珏忽然闹了起来,他们便提高了警惕。
张才不肯去拿酒,醉得摇摇晃晃的文珏生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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