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水(十二)(1 / 2)
“将军走了。”蒋逸飞连忙去寻来傅宁,一脸担忧地道,“他真不会怪罪吧?回头会不会来寻我的麻烦?”
“不会。”傅宁手持闲云,挡在嘴前笑着,道,“只要成功了,就算你是抢了他紫莲军大将军的位置,他都不会怪罪你。”
“哎呦,我哪敢啊,大将军岂是人人都能当的。”蒋逸飞粗犷地大笑了一番,道,“除了辜将军那样的,谁管得动紫莲军那一个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好好好,别浪费时间了。”傅宁催促道,“快去将几位紫莲军的将领请来,他们就在偏殿候着。”
“好。”蒋逸飞去了偏殿,将陈参岩、徐楠成还有其余三位紫莲军的将领带了出来,一路上寒暄了不少话。
“这几日回长安,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
这些个将领,除了蒋逸飞、徐楠成和陈参岩三人是一早便聚过的,其余四位都是几日不见了,寒暄几句也算正常。
傅宁催促道:“你们快些。”
若是辜也回来了,可就不好收拾了,傅宁带着众人走进辜从的卧房,不久后,又有两个白衣的人一前一后翻进了丞相府的大门,直奔清平阁。
南溪正准备去后厨去,立马喊道:“什么人!站住!”
那两人也不见回头,立马撒腿狂奔。
“小贼!不许跑!”
南溪这一声大吼,让本跑在最前头的白衣少年顿时面红耳赤,转过身来大骂道:“你说谁是小贼呢!”
南溪看清转过身来的那人,道:“越公子?”
那人正是越廷睿,穿着心水门的道袍,另一人想必就是越廷熙了,正推搡着越廷睿快些离开。
“原来是心水门的两位仙人,南溪失敬。”南溪快步走了过去,行了行礼,道,“两位不是一早就出城了吗?怎么还在丞相府?”
越廷熙略微不好意思,几次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才好。
“啧,没时间和你解释了,快先跟我们去再说吧。”越廷睿一把抓住南溪的手臂往辜从的卧房走去,“姐姐,我们快走。”
他们的计划里本是没有南溪的,可奈何现在被他发现了,就不得不带上了,否则要是他喊来人可就不好了,何况还能让他站门口把风不是?
越廷睿这样安慰自己,立马不觉得不小心被人发现是什么过失了,拉着南溪就是一阵狂奔。
“两位这是要干嘛?要拉我去哪儿?”南溪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即使现在被人莫名其妙地拽着狂奔,也依旧态度和善。
“这是要去二公子屋的路,你们是要找二公子吗?”他被拉着跑在自己走过无数次的路上,气喘吁吁地问道。
“是。”越廷熙答道,“我们受傅公子之托,来救辜二公子。”
“救二公子吗!”南溪瞪大眼睛,顿时不觉得跑这么快有那么累了,反倒拉着越廷睿跑起来,掩不住的喜悦,“越公子,你再快点!”
越廷睿被反拉着跑,心中大骂,这人看上去唯唯诺诺的,怎么跑得比他还快!
“你在外面守着,别放人进来。”众人好不容易才到清平阁,越廷睿连忙让南溪注意四周。
“好。”南溪听话地站在屋外,时不时往里头瞅上两眼,正巧同傅宁对视,就见他走了出来。
傅宁笑道:“南溪,你怎么也来了?”
南溪环视了一圈屋内,六位紫莲军的将领,越廷熙和越廷睿,再加上迎面走来的傅宁,却唯独不见辜也。南溪咬咬嘴唇,担忧地问道:“大
公子呢?”
“将、将军啊!他去宫里了!”蒋逸飞连忙笑着快步走来,解释道。
“宫里?怎么会……大公子不会丢下二公子不管的。”南溪一脸疑惑,警惕地看着蒋逸飞。
满脸的胡子,粗犷的声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南溪随手拿起一旁摆着的瓷瓶,冲到床边,将辜从护在身后,吼道,“谁都不许靠近二公子!”
躺着的少年听着如梦似幻的声音,若不是同傅宁太过熟悉,他真要以为辜也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行刺他了。
辜从启了启唇,干涩的喉咙说了几个字就会生疼:“南溪……阿宁……”
“二公子。”南溪焦急地扑到辜从床边,心疼地看他消瘦的身体,“公子要什么,南溪给你拿。”
“我没事……”辜从吃力地开口,“你出去吧……”
傅宁走上前去,将南溪手里的瓷瓶抽走,放到一边,笑道:“我会救阿从的,你放心好了。”
南溪迟疑地跪在辜从床边,看看傅宁,又看看辜从,最终问道:“傅公子是来救二公子的吗?”
“当然。”傅宁自信地笑着,道,“大家都在这,不会有事的,你信我吗?”
得了他的保证,南溪长舒一口气,立马认真地看着他道:“信!我信的,二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虽是很是担心,又因为辜也不在有所疑虑,但南溪依旧说服自己相信傅宁,不舍地看了辜从一眼,转身离开了。
辜从依旧是那个辜从,可身体却瘦的不成样子,傅宁上前去安抚他,握着他的手。
几日不见,竟能瘦成这样吗?
傅宁握着他的手,感受不到一丝肉感,他低头撩开辜从的袖子,握了握他的手腕,甚至觉得这只是骨头外裹了一层皮,傅宁心疼地看着辜从两鬓瘦削的模样,道:“阿也还是不愿意用心水门的丹药救你。”
辜从紧闭双眼,一言不发,可傅宁知道他醒着,也有在听。
“他不救,我救。”傅宁轻轻抚了抚辜从瘦到凹陷的眼窝,笑道,“你愿意吗?”
人总是在疾病面前变得脆弱,这在辜从身上格外如此,近七日来,他的身体酸痛,连动一下都会疼地死去活来,因为疼,他甚至不能睁眼吃饭睡觉。
这样的日子太辛苦了,他真的很怕,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忍着脸上的酸痛和喉咙的生涩,小心地道:“疼吗……”
“疼的,肯定会疼的。”傅宁道,“但是疼一会儿,就不疼了,再也不疼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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