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唐子阿上班又遇到方启智，他衣服没换，下巴上泛青，白眼球露着红血丝，显然一晚上没睡。

“还有事要说？”

“我想了一个晚上，还是不放心！是，你有资本去承担一次不理智选择的后果。但是你的后半生本可以更好，为什么非要停滞不前或者倒退？你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唐子阿正视他的眼睛：“在你教我做选择之前，我想告诉你：我觉得让有抑郁症的妈妈独自带小孩是十分不理智的！还有，中国有句老话叫：莫欺少年穷！”

唐子阿最近正为一个案件忙的焦头烂额，硬挤出两天时间陪姜振生玩儿，现在方启智又来消耗她的时间，相当恼火。

之后连续半个多月，每天回家都要开夜车，好不容易结案，丁吉辰出现。他和那个胖胖的马来警察一起盘腿坐在她家大门口，聊得相当愉快，两人时而大笑，时而手舞足蹈。

这门口，原本供奉一尊土地爷爷。她回泊港太久，无人打理，可能被别人认为是无主的收走了。

唐子阿决定找个时间去再请一尊土地爷爷回来。

胖胖的马来警官已经下班了，没有穿制服，他拎着两个fata塑料袋，一个袋子已经拆开，掏出一包槟榔请客。丁吉辰嚼的口歪眼斜流口水，还不好意思吐掉，看见唐子阿仿佛看见救星：我要讲话总得吐了吧！

“唐律师，唐律师，听说你在忙一件大案子，忙完了吗？”

唐子阿先和马来警察打招呼，警察说：“你回来了，你的朋友交给你了，拜拜！”

目送警察离开，唐子阿问丁吉辰：“特地找我？”

丁吉辰觑着警察走远，连吐了好几口口水，然后说：“跟我去把姜振生保出来吧！他把你男朋友打进医院了！”

唐子阿抚额，原来一切的太平都是粉饰的，祸乱早已发生！

她给姜振生办理保释手续，带他到附近的咖啡店吃饭，看着他吃完了才对他说：“这个世界不是在哪里都可以用打架解决问题的！有时候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姜振生狠吸两口烟说：“那我和大状讲道理？”

“不讲道理，你也可以不理他，你可以告诉我！”

姜振生从未觉得她认为自己不成熟，尽管有时候的确会拿他当小男孩看待，喊他几句“这孩子”。但现在他感觉到了，他有点逆反：“男人的事，告诉你干嘛？”

“这不是男人，女人的事。这是术业有专攻，你可以当做是请律师。”

姜振生没好气的说：“太贵，请不起！”

唐子阿照顾他在警察局呆了两天，可能心情不太好，耐着性子和他说：“ok，不说这些，你把事情的原委和我说一遍，方启智现在在医院，他有可能告你伤害！”

“沟通不了，我先动的手！”

“细节！”

姜振生做努力思考状：“我先出的右拳，打他鼻梁，他往后闪了一下，反应挺快，好像练过自由搏击……”

唐子阿把笔朝他扔过去，金属的签字笔很有分量，砸在脑袋上，金属和骨头撞击的声音，唐子阿听得心里紧了一下。她想起小时候踢的布毽子，毽子是六片布用线缝起来；二宝说姜振生的脑袋是钢板和骨头拼接的。

姜振生把笔捡起来放回她面前，接着说：“但是他没打过我，白长那么大个儿了！”

唐子阿双手交握，专注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看的姜振生有点发毛，考虑要不要先给她道个歉。

这时她说：“正常情况下，我有办法帮你处理好这件事。但是方启智在新加坡人脉比我广，我没有十足

的把握。我尽量想办法处理。以后动手前，先过过脑子，想一想，值不值得！不会一直有人帮你善后。你想动手，就要有自己去解决动手后产生麻烦的能力。人生的路很长，你过去走的路不是错路，只是弯路，张姐已经在帮你往直路上拉了，你自己也要努力！”

姜振生自嘲的笑：“怎么帮我处理？为了小情人向老情人求情？”

俩人一直讲的普通话，很多新加坡人讲普通话可能讲不好，但是听基本都能听懂。新加坡人多地少，生活压力大，住房面积小，很多安哥安娣会在咖啡店一坐一天，就等着听点儿八卦，看点儿热闹，以缓解自己酸麻的屁股。正如此刻，他们频频向这桌看来，无一不是笑脸和渴望求知的目光。

唐子阿降低自己的分贝：“有些话，本来那天去找你时就想说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我承认，我喜欢你！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存在很多问题！但我愿意赌一次，你呢？”其实她撒谎了，这些话并不是那天去学校找他时要说的，而是昨天警察将紫砂壶送回来后才想好的！

姜振生被这两句话震住了，他咬破了烟纸，烟丝舔到嘴里。他吐出烟丝，说：“其实我没有考虑过这些，来新加坡是学校安排的，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查！我，我没想过以后，我以为一个月后，我们会桥归桥，路归路！”

唐子阿深呼出一口气，无论如何，她说出了想说的话，也得到了一个答案：“我先送你回学校吧。”

姜振生垂着头，用鼻音说：“嗯！”

唐子阿突然问他：“你其实听得懂福建话吧？”

姜振生也不掩饰：“我还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