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喜欢男人？我可以的！（2 / 2）

“我们一定尽力，”陆然这话好像是一个承诺，掷地有声。

“那就谢谢了。”

陆然用手使劲地揉许忆的头发，笑着无视了许忆瞪他的眼神，说：“你瞎谢什么，这是我们人们公仆的职责。”

“行行行你别搓我头发了，本来赶稿就脱发，你再给我这两根头发搓没了。赶紧回家，把你这破车也开走，”许忆说着就要转身回去，心想本来还挺担心，让他一打岔全给打没了。

“哎，许忆！”

许忆猛地回身，没好气儿地说：“又干嘛！”

“我想照顾你。”

许忆想也不想地回道：“我这么大个少爷用得着你照顾？”

陆然拉起许忆的手，颇为严肃地说：“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可以。”

许忆登时怔住，看着陆然似笑非笑的眼睛，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心里。室外零下几度的空气是冷的，但是路灯的光却让人感到意外的温暖。

许忆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大雪天那两簇明晃晃的车大灯。

他很快回过神来，一字一顿地说：“滚滚，你可以个屁。大过年的开玩笑开到你哥身上了？”

“我没……”

“赶紧回家去！”许忆打断了他的话音，语气十分凶狠。

陆然定定地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却更清亮起来，轻声说：“那我先走了。不过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

许忆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去了。

到家之后，许忆着实觉得今天晚上自己瞪人瞪得眼睛有点疼。

快过年的时候，夜晚的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猎户座的三星坚守在南方的穹顶，好似一年一年都在等待着不会出现的月光。

江市洛河区的富人区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悄悄闪了出来。她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脸上带着精致的妆，还喷了香水，娇弱得好像一朵花。

她没开车，脚步也很轻，靠在大门口，打开手机里面的“银狐”软件，给人发了一句“你到哪儿了？”

对方很久都没有回复，她四处张望，目光要把街灯下的路口撕出一条口子。

大概过了五分钟，那人发来一条消息：“我在路口等你。”

她穿了一双平底鞋，走起路来很轻便，饶是这样，她还是眉头紧锁，觉得脚下安上消音器才好。

路口的车没有拍照，车身脏兮兮的，底盘全是泥巴。她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车上的污渍，将羽绒服衣袖往下吞了吞裹住了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还顺利吗？”她轻声问道。

“一切都好，”男人说道。

他叼出一根烟，点着后重重地吸了一口，转头对她说，“回我那儿吧，我今天开了一天车，实在太累了。”

“嗯，”车子启动，她透过不干净的车窗，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家，问道，“你还没吃饭吧？回去我给你随便弄点……”

男人瞥了她一眼，本来有点严肃的表情打破了，轻声说：“不用，我不饿。刚才都忘了说，你今天好漂亮。”

她苍白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个笑容。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好像会说话，睫毛好像会说话，就连脸上的梨涡都好像会说话……

小车载着一双男女，七拐八拐地穿过大街小巷，开往老城区一栋将要拆迁的楼。

年味儿经过几千年的沉淀，如今终于化作除夕夜里的一挂鞭，“噼里啪啦”地响到初五，然后化作火药的味道悄无声息地弥漫进空气中了。

孙湘在城市中的第一个年并没有听到久违的鞭炮声，却还是闻到了火药味。

许忆彻底被公司辞退，赋闲在家，专心致志吃起老本，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家里蹲。

孙洁没一点要回去的意思，反倒安安心心地住下来，眼瞅着要把孙湘当成自己的亲孙女儿。

午饭前，许爸爸看着家里马上要被小孩新衣服撑爆炸的衣柜，想道：“不能再让她这样买下去了。”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像是平地乍起的一声惊雷，劈得许忆外焦里嫩。

看着站在门外的许文昊，许忆发现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可能许文昊的长相并没有大改，也没有苍老几分，但他比许忆记忆中的爸爸要矮多了。

他刚心里发软，想叫一声“爸”，只听许文昊问道：“你们俩把小嘉藏到哪里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