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黄鼠狼给鸡拜年(2 / 2)
这下是不得不去了,也不好不给她颜面,就这样,我随着杜夫人去了一趟杜家。
杜家的大庄园雍容而不失雅气,放眼望去雕梁画栋,丹楹刻桷,整体甚为气派,此处大了紫荆园两圈,服侍的下人随处可见,他们的规矩看起来严苛不已,不曾看见下人讲小话或是抬眼四处张望,园子里的每一处都安静极了。
杜夫人见人就正经地介绍我,她将我带进清冷的大厅里,吩咐丫鬟端来糕点和茶水,把我招待得热情周到。
杜夫人在大厅里与我扯家常,她问了我一些家庭背景,我只透露自己是个孤女,曾在夜巴黎曾唱过歌。
闲聊之中,我得知,杜老爷近年来身体愈差,有痛风之症,他正在楼上休养安康。
墙上的西洋钟在五点整的时候摇摆叫响,杜夫人便去楼上服侍杜老爷下床了。
她前脚刚走不久,大门口便来了两个男人,一个是有斐君子杜三爷,一个是清新俊逸杜四少。
杜家除了杜四少在家中争权,已无他人。所以我断定另外一个男子是杜四少。
杜若笙进来的那一刹,只平淡看了我一眼,他仿佛有所预料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和意外。
杜四少则露出看戏的神情,他戏谑的瞧着我,语气悠然道:“哟,情人都带到家中来了,还是三哥风流啊。”
我坐如针毡,不安地站了起来。
杜若笙径直走到我面前来,他拉起我的手要往外走。
只听楼梯那处,传来杜夫人和蔼可亲的声音,“你们都回来了,若笙啊,快带你...的赵小姐,给老爷请个安。”
杜若笙立时顿住了脚步,他稍微转身,那张俊俏的面容格外冷峻,他气定神闲地直言:“哦?赵小姐不是虹姨带来的吗?她是个小绵羊,被你牵着鼻子带来杜家,我这放羊的,把她带回羊圈里关起来,不好吗?”
杜夫人一噎,她的脸色微微涨红,神色显露愧疚,我见犹怜地低叹道:“我难道好心做错了事么?”
杜四少不悦地剜杜若笙一眼,他踱步到大桌边坐下,冷嘲热讽道:“敢养还不敢往家里带了,我娘就是心善没心眼,容易被人误会,三哥别仗着势大圆滑,又来欺负我娘。”
杜若笙阴测测地瞥了一眼杜四少,他唇角微扯,不冷不热道:“哦?你哪点看见我欺负虹姨了?”
杜四少反问:“娘好心带赵小姐来吃饭,你什么语气?”
杜若笙慢慢把头转正,淡淡道:“好心吗?”
“你!.....无事生非。”杜四少呼了一口气,白眼翻的厉害。
“够了!都给我闭嘴!”这疾言厉色的声音,让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冷凝,无人再说话争辩。
杜老爷的名讳无人不晓,乃杜筠徵是也。
杜若笙的长相不太像杜筠徵,应该是随了生母。
杜筠徵的面貌威风堂堂,气色虽差了些,那双鹰眼矍铄闪闪,他的嘴周围有一圈胡子,皮肤较暗黄。他的气态经过岁月的磨合,积淀了上位者的风度。
杜筠徵右手撑着黑铁拐杖,一步一步地从楼上走了下来,他锋利不善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语气微冷道:“既然来了,吃一顿饭,我杜家不是喂不起。”
那个喂字,几乎让我忍无可忍。
在同时,杜若笙攥紧了我的手腕,他的嘴斜斜一勾,毫不畏惧地迎上杜筠徵的目光,低沉沉回敬道:“我的人,我自己喂。”
言罢,杜若笙牵起我的手走向大门口。
杜筠徵的声音沉如一道闷雷,闷得我内心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只听他提醒道:“戏子,玩玩便罢。”
杜若笙的身体一凝,他缓慢回头,凉薄轻笑道:“我的事不劳烦您费心,因为我从来就没让你费过心。”
“最好如此。”杜筠徵倒不在乎杜若笙的态度。
杜夫人边扶着杜筠徵走向大桌,边说了一些伪善的话,她劝解杜若笙一家人要和和乐乐,还和颜悦色地挽留我们吃饭,她在杜筠徵面前替我说好话,真是唱足了贤妻良母的大戏。
杜四少便在一旁冷言冷语地说风凉话。
杜若笙不曾理会他们,他揽着我的肩膀走出了杜氏庄园,上了阿正的车,他把双臂抱在前处,脸色阴晦不清,眼神直直地盯着车玻璃前面的路段,心情看起来不甚好。
我垂头,不安地搓着衣服,解释道:“我推拒不了夫人,她执意要拉着我来的,给三爷添麻烦,是我的不对。”
杜若笙轻唔一声,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微微挑起我的下巴,嘱咐道:“以后不用给汪佩虹任何脸面,今日之事你也不必觉得抱歉,”他松了手指,冷笑道:“汪佩虹不过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贱蹄子,她的宝贝儿子有种体种。”
我启口问道:“有种体种,什么意思?”
杜若笙躺在我的腿上,扯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杜若霖最近在外头咬得我厉害,今日难得回家吃饭,汪佩虹也偏要把你带回去膈应父亲,父亲不喜戏子,众所周知,只是那汪佩虹,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惯了,他以为她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冒失女人,父亲猪油蒙心了大半辈子,枉为杜家之主。”
他称呼杜筠徵为父亲时,语气有一种疏离之感,不难看出他们父子貌合神离。
我拍马屁道:“对,杜家的顶梁柱该是你这样的,慧眼识珠,懂分辨是非,眼力劲厉害。”
杜若笙斜睨于我,他的眼睛在一束阳光之中尽显剔透,他失笑道:“你在夸你自己吗?漂亮的女子诸多,你偏是有趣的女子。”
我摸着脸颊,故作愁肠寸断,叹息道:“三爷,你是说绮君不漂亮吗?”
他仔细地瞟人,没怎么思考,就实诚地道:“将就,气质入得了爷的眼。”
我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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