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去冰五分糖（2 / 2）

“我聪明着呢。”沈西辞抖机灵似的一甩头发（学校不允许留花轮刘海，所以他根本没有什么飘逸的发型好甩），踏着周杰伦的舞步离开。

“切。”宋念的眉毛掉下来半拉。。

晚上回到教室，晚自习之前，杜晨曦走到讲台上。

“安静一下，下个月的名人课堂讲座有件事情要说一下。”

同学们懒懒散散不耐烦地抬头看她，晚自习前的这几分钟是讲话的大好时候，就这么被杜晨曦强占了，怎么可能爽得起来。

杜晨曦拿出一张名单:“报中医药讲座的人太多了，有没有同学愿意调剂一下的？”

“没有——”几个男生音调拖得长长的，成功惹笑了班上的同学。

不过起哄的背后的确带着七分真心，没有人愿意调剂。如果非得有人当冤大头，那为什么非得是我？

熙熙攘攘的人声显然把杜晨曦惹毛了，她高声叱道:“能不能安静点？！”

同学们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她看来是班长当多了，以为他们还是小学三年级啊，大队长一说话就毫无条件地一呼百应？

于是大家声音更嘈杂，明显和她对着干。

“安静点！”杜晨曦这次的语气简直歇斯底里，“没人愿意调剂我就按期中考试成绩来排了！”

好嘛，这句话彻底把底下的同学点燃了，大家把书拍到桌子上表示抗议，后排的男生甚至开始大声叫嚣。

原来大家只是开开玩笑，现在是认真了，认真想跟杜晨曦对着干。

杜晨曦见同学们这副样子，也有些气弱，但还是梗着脖子问后排的张衡:“你乱喊什么？！”

张衡索性站起来，指着杜晨曦的鼻子:“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杜晨曦明显被吓到了，但害怕当着同学的面下不来台，最终态度没那么横地说道:“是你们不愿意调剂的……”

“干嘛呢？啊？十二班早就安静下来了，你们干嘛呢？”季茗板着脸走进来。

“老师，我在说名人课堂的事情。”

如果宋念没看错的话，杜晨曦此时脸上挂的是“老师你来评评理”的表情。

季茗不动声色略微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等会儿下课再说，现在是上课时间，自习。”

杜晨曦好像还要说点什么，自我纠结了几秒钟，翕动了几下嘴唇，还是一回身安分地坐下来写作业。

很多同学还在努着嘴窃窃私语，对杜晨曦刚才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

季茗应该是感觉到气氛不太对，特地站在走廊里强调了一句：“认真自习，不要分心。”

宋念本来就没什么心情上晚自习，现在更没有心情了。

她抬头望向窗外，映入眼帘的只有一整片深不见底的黑夜。现在是十二月，她在南英已经呆了三个多月了。她的校服由格子衬衫换成了蓝色条纹衬衫，再套上藏青色冲锋衣；到现在，要把厚厚的毛衣和笨重到不行的羽绒服穿在里面。

她记得她在初中里，做眼保健操的时候，经常会想，她会不会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南英的教室里，周围全部都是南英的同学。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应该会开心死吧，这是除了嫁给林俊杰之外最令人快乐的幻想了，简直能甜出蜜来。

可是，真的当她身处南英，看到外套上的校徽，宋念不知怎么的觉得很不真实。不是那种快乐到眩晕的不真实，而是恍如隔世的不真实。

她觉得她更应该马上睁开眼睛，然后意识到自己还在初中教室里，听着眼保健操伴奏的余韵，整理好自己的书桌，等着老师走进来，然后喊上课起立。

果然还是舒服的日子最令人怀念。

可是我们还是得从梦中醒来，然后尝试着和这个世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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