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如果只能just so so（1 / 2）

噩梦它最终还是来临了。

宋念坐在桌前，反复在脑子里回放着妈妈刚才的话。恍惚间觉得有一点不真实，真的假的？一定是开玩笑，一定是被骗了。

妈妈说，我和你爸查到你的小高考成绩了，物理，一个A。

那我们班有多少4A呢？

听你们班主任说，大概十来个吧。

3A呢？

三十几个吧。我和你爸很满意了，尽力就行，不要太在意啊，宋念。明天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和同学出去玩玩，放松放松。

噢。

宋念淡淡应了一声，回转身走到房间里，平时嫌暗的白炽灯，现在亮得有点刺目了。她顺手把灯关上，熟练地走近桌边，坐下，像抚摸一副熟悉的骨骼。

打开灯，橘黄色的灯光更为温和。

是是是，她的水平不够，根本不可能4A。3A也的确够呛，两个A甚至都太多，一个A对宋念来说，刚刚好。

可是，自己付出的努力，是不是就不值得被肯定？每一个同学们嘻嘻哈哈吃晚饭的黄昏，刮风，下雪，她都呆在办公桌上，面前摆着那个巨大的刺眼的地球仪，努力地吸收那些她基本不能理解的知识点。

宋念记得，下雪那几天，她重感冒。一大早在教室里做室内操。她真的不知道那天到底冷不冷，她只是裹了两件毛衣两件外套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她对坐在空调旁边的男生说，能不能开下空调，好冷。

男生犹犹豫豫，站在原地没动，一脸空白的表情，看着她。空调是要经过班主任允许才能开的，那个男生不敢自说自话。

“有病啊你，磨磨唧唧的。”耿菲走上前去打开了空调，“陆中华问起来就说是我开的。”

宋念搓了搓手，还是冷，那种冷不是冬天的风扑面而来的冷，而是从自己心底发出来的，接着从后背透出来，再凉回心里去，让人慌张和恐惧。

宋念知道，爸爸妈妈的云淡风轻，只是为了不让她难过，所以他们默默承担了这份难过。但她心里明白，如果她能够拿到4A，爸爸妈妈该会有多开心啊。

如果她能够，更优秀的话。

宋念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过去了已经过去了，再多的埋怨都只是逃避的说词和借口。

她其实都明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得更强大，就像音乐老师在3D影院对他们说的话一样。可是此时此刻，宋念脑海里又浮现出季茗的脸来。

那天元旦汇演结束之后，六班的同学因为成绩不理想，都有点丧丧的，觉得评委没品位，晚会有黑幕。

季茗课上问了一句，那你们元旦汇演玩的开心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开心啊，当然开心了。

季茗就扬起笑容:“如果得到一个好的名次，你们肯定会更开心。”

“但这种开心更多侧重于名次和荣誉，反倒忽略了这件事情本身。”

“我觉得最大的价值在于你们一起做了什么，这样的开心，刚刚好。”

不在乎结果，只在乎过程，这样的开心，就恰到好处。

音乐老师的话和季茗的话在宋念的脑子里反复反复地交织周旋，分不出胜负来。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耿菲。

“明天我们学校和附中有篮球赛，来不来看？学校操场。”

“我，写不完作业。”宋念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耿菲穷追不舍:“周冲也在啊，你真的不来看，周冲可是唯一一个文科班的校队男生！”

“是吗

？”宋念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趣，“那他是什么，前锋？”

“这倒不是，他是得分后卫。一起来吧，就这么定了。”

宋念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耿菲强行挂了电话。宋念无奈地坐着放空，她实在是没有心情看什么篮球赛，此情此景，她更想一个人自闭一会儿。

说实话，目前为止，宋念这个运动木鱼脑袋，踢足球的只知道梅西，打篮球的只知道科比，哦不，她还知道樱木花道，流川枫，赤木刚宪，宫城良田……

……

宋念和耿菲坐在篮球场边上，第一次看他们不穿校服的样子，宋念一时认不出谁是谁。

找了半天，宋念才发现周冲，穿着夸张印花的T恤，正在冲观众席傻笑。

宋念和耿菲以为周冲在冲她们傻笑，奈何无论如何对不上周冲的眼神，她们只好顺着周冲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袁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