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1 / 2)
婆娑林,虽显偏僻,离市集也远的很,但风景却是绝佳的好,一年四季绿树成荫,山花烂漫,尤其到九月,红的黄的白的绿得,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犹如天然的调色板。
帝蓝的家就隐在这样的色彩里,门内门外种了高大挺拔的橙枫,此时叶灿如金,随风婆娑,偶然熟透的叶子随风哗哗掉落地上,犹如天降金币。更妙的是,三棵情青橙树混迹在这些高大的橙枫中,挂在树上的绿色果实,犹如这美景中的点睛之笔,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枝条都被压弯了,稍伸胳膊,便能摘下很多。
走下坡头,往前百米,便有溪水数条,汇集在一处低洼的青草地上,浑然天成的溪水池清澈见底,时有小鱼游来荡去,好不自在。
傍晚时分,屋内光线昏黄,借着一盏橙皮灯,小桃娇握着一把小刀,细细处理着早上摘下来的部分橙子。橙子在当地可有大作为,橙皮可晒干制成橙皮干,熬粥、煲汤、泡茶,新鲜的还可以剁成碎粒,作为汤包馅儿的配料之一。在当地,橙皮丁糖包可是出了名的好吃。
不过,对于紫帝蓝来说,橙皮在她家的真正作用,不是为了随大众从大流,而是作为药引来用,紫安久咳不愈,橙皮和果肉上网状丝络调至她的饮食中,可缓解她的咳嗽和喘息。剥离的果肉则被帝蓝拿来酿果酒,收成好的时候,多酿上一些,也能卖了贴补家用。
紫安早早睡下了,因为不舒服,眉头紧蹙,辗转反侧,好在,蚀骨痛最近夜间未发作,这多少对大家来说是个安慰。
“帝蓝,你说都三天了,那人怎还不见醒来?”小桃娇放下手中的小刀,乘活动酸痛的肩膀时问道。
帝蓝一针一针认真绣着一道紫光,被小桃娇一问,僵了一下,那问题就像飞来的虫子,在她脑袋上撞了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脑袋发蒙,毫无防备的道了声:“什么?”
“你想过没,如果他就这样躺上一辈子,怎么办?”
这样的问题帝蓝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初衷是从善救人,如果这一救,砸来一个活死人要终生照顾,她该怎么办?
“应该不至于吧!钱先生医术高明,他说活过来了,必定是要活过来的。”
“可已经三天了!帝蓝,要不我们还是找族长吧!”
“族长?”帝蓝的心紧了一下。交到族长手里,把他送进夺胎换骨岭?那他的前半生就真的死去了。
“明日我再找钱先生过来看看,兴许明天就醒了呢?”
“然后呢?就这样睡过去至少还能去夺胎换骨岭,如果醒了,怎么办?偷偷把他送出寒江雪塞?帝蓝,纸终究包不住火的。你要照顾紫安,就要确保自己没事。”小桃娇一看到美男子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可冷静下来一想,就又极度后怕。
“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跨出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果来日我确实出了问题,紫安就拜托你了。”帝蓝说的真诚。
这注定是一场沉重的谈话。就在两人一时间陷入不可知的命运迷途中时,突然隔壁卧室传来异动。
帝蓝提灯快速推门进入自己的卧房,便见床上躺着的男子此时已起身坐于床边。
此时,刚刚醒来的花溪寒茫然的环顾四周,不多时便见一个纤瘦高挑的白衣女子进来,脸部被神秘的面纱遮挡。
他手里握着一把梳子,是女子进来的瞬间他以闪电般的速度抓到手的,如遇恶人,他需要这么一个看起来有点搞笑的武器自保。
他抬眼看了紫帝蓝一眼,确定不认识后,问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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