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教主(1 / 2)
我相信了他的话,或者说 ,是我想相信。连我自己都惊讶,我连怀疑他的想法都没有。
反正回想起从前都是空白一片,得知自己有名字,有一份奇怪的工作 ,还有这个世上仿佛唯一与我的过去有关联的存在,感觉心里的虚无仿佛被稍稍填满了一些。
虽然,我还没搞清楚我和童磨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说是同事,似乎太过生疏,可,说是情人,对他的触碰,我应该不会感到那么那么害羞才对吧。
我也不大清楚我该做什么。
去询问过童磨后,他也只是眉眼弯弯,给了一个极其暧昧的回答,“这个嘛~按照规定,圣女是不可以在有阳光的时候出现在寺庙外的,也不可以进入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哦。其余的时候嘛,不管你想在房间休息,吃东西,还是在大堂为信徒们排忧解难,都可以啊,随意一点就好~”
总觉得这些规定有些奇怪,不过我也没做多想,因为圣女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
“或者,” 他突然话锋一转,俊俏的脸孔在我的视线里放大,甚至可以看清那晶莹的瞳仁了,“你想要一直和我一起玩也可以啊~一想到小灼会和别人说话,心里就不太舒服,真让人感到嫉妒呢~”他故意把声音压低了一点。
“请……请不要突然这么近!心脏受不了的!”而且,总感觉教主说的“玩”,可不只表面意思那么简单……
我下意识捂着脸开始往后退,结果就是背部抵到了墙,而两边的退路则被青年的手臂阻挡。
“怎么了怎么了”童磨玩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忽远忽近,“不要害羞嘛~”
“小灼”“呐,小灼”
我抿着嘴,捂着脸,不说话。
过了半晌。没有动静了,连他的气息都消失了。
消失了?我有些慌乱得挪开手掌,结果嘴唇上立马覆上了另一个柔软的触感。
没有给我挣脱的时间,对方立即加深了这个动作,不留一点余地,连牙齿都被包裹住。
我猛然反应过来,惊诧得推搡着他的胸膛,他也并没有再强迫我,紧紧是舔了一下我的嘴唇就放开了。
我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一时愣在原地。
他就这样好整以暇得看着我,伸出鲜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伤口,“这样就不行了嘛以现在的状态话,这种程度,应该不怎么耗费体力才对呀~”
他微微充血的嘴唇一张一合,更显得皮肤苍白,可我的脑子里却嗡嗡得,根本听不到他在讲什么。
我僵硬地抬起胳膊,动作像人偶一样一顿一顿,费劲地踮起脚尖,伸出手,在后者仿佛知道我要干什么的配合下,才顺利得达成目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干,这只是我的余光扫到他的头顶后,一个不禁思考的下意识的反应。
一抬头,和他的目光对上了,奶金色头发的男人罕见地收起了那副玩闹的神情,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个,帽子歪了。”我搅着手指小声说,尔后从他的胳膊下飞速钻了出去,就仿佛一只仓皇的小老鼠。
我将纸拉门关紧,听到了屋内爆发出一阵大笑,伴随着什么’没有变化’的自言自语。
金色的大堂中到处装饰着莲花,挂着书写极乐二字的小旗,梵香的味道使人的心灵格外安宁。
“先是弟弟,然后是妹妹,大家都病死了,爸爸和妈妈也都倒下了,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个穿着破旧、形销骨立应该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泪眼朦胧地说,几乎跪倒在极乐教的大堂里,卑微地渴求着神明的怜悯。
奇怪,年纪我今年多大了想不起来。
我正坐在童磨身后,膝下放了一个柔软的垫子,而他则盘坐在那个大大的另类的橘色蒲团里。
一开始,我会觉得所有的人都很可怜,我甚至有想为每一个人落泪的冲动,但是到了后来,我发现,我的心肠变硬了。
我不再有太多余的感受 ,甚至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看上去很耐心的样子,其实在想的是一会要记得给花浇水。
这个时候,我既会产生些许愧疚,又会佩服童磨的定力。
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呢?十几年不断重复得听着别人的苦难,却每次都能说出恰到好处的安慰而从不厌烦。
“放心吧,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我嘴巴很笨,也只能说出这样干巴巴的俗套的话。
可那少女却紧紧握住我的手,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感激涕零,“谢谢,谢谢,有了您的祝愿,我一定会变得幸福的……”她瘦弱的脸上露出了满足而梦幻的笑容。
等她退下去后,我忍不住望着前方男子的背影问,“她真得可以获得幸福嘛?”
“只要是向我求救的可怜人,我一定会让他们变得幸福,和我一起,走向永恒的极乐。”他看上去十分肯定的样子。
我点点头。
“小灼很钟意她嘛~”童磨回过头,帽子上垂下的两条飘带也随之摆动了一下。
“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差不多的年纪,我每天都很悠闲,还能吃上肉,而她……什么都没有。”我回答,“不自觉地,就多关注了她一些吧。”
“嗯嗯,小灼,果然是个善良的孩子呀~面对境遇完全不同的人,却有很强的同理心,很会设身处地地替别人着想呢~”他半眯着眼睛感慨着,发出了一句无厘头的夸奖。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撇见他的嘴角 ,突然想起了上午发生的一件事。
“那个那个!”我低着头,不想让人看见我脸红的姿态,支支吾吾得说,“对不起啦,当时把你的唇角弄破了,不过你也是,为什么要突然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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