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墨色盘踞着天空，重重积压在头顶，将天地间的距离挤压，空气中透着一股子压抑与沉闷，叫人喘不过气。

陆启珉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黑的白天，像是那云层吸走了光。

头顶传来沉重的雷声，似战前的鼓鸣。

暴雨将至。

陆启珉开着一辆有些破旧的二手大众，街上行人萧条，偶尔瞥见的几个都是冷漠麻木的表情，像是丧失了情绪。街边的店铺只有没几家开着，就算开着也透着一股子从门中溢出的沉沉死气。陆启珉看了眼手上的表，上午八点。这不正常，他想。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他的手表上，眼神涣散。一道白光闪过，一声尤其响亮的雷声将他惊醒。他沉默地抬起头，目光重新放在前面的路上。

他不知道要去哪儿，但他绝不想独自停留在这儿。

他扭转方向盘，掉了个头，驰往他也不知道的方向。

路边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很随意地靠在路灯旁，垂着头，远远的，看不清脸，但能感觉出是个气质很好的男人。

陆启珉将车停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摇下车窗犹豫着问：“需要帮忙吗？”

男子一动不动，仿若未闻。

陆启珉下意识地摸兜，我想寻找什么呢，他想，是烟吗？他停下了手中动作。他原以为对方是个正常人，却没得到回应。正当他决定离开时，那男子抬起头，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笑了下，道：“载我一程？”

频繁闪烁微光的路灯终于亮起，陆启珉瞳孔微缩，面前一张称得上英俊的脸，眉骨上方一颗小痣，平平添了几分柔和。

男人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陆启珉莫名有些兴奋，他悄悄紧了紧手掌，问道：“去哪？”“你想去哪就去哪。”“我......我不知道。”“那就随便开吧。”“好。”

破大众又开始上路，这次，陆启珉没那么压抑了。

“我叫戚愚光。”房屋在窗外迅速移动，戚愚光转过头向他介绍自己。“我叫明明。”陆启珉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认真。戚愚光笑了一声，问他：“明明？小名吗？”陆启珉又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小名？”他好像有点莫名，“我就叫明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