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纯白地狱再次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上子不太擅长人物肖像，那时趁着时间充裕，一直在练习。后来她为了好玩，干脆在开罗街头摆了个小摊子收费画像。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近四个月前。埃及，开罗。

“你说，一张速写收多少钱合适？”上子收拾着准备带出门的工具，她感觉有点拿不准主意，只好询问她对艺术不太开窍的替身：“九十九埃及镑怎么样？”

纯白地狱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没有回应。

屋子里堆满了画具画材和完成的未完成的画作，让毫无艺术细胞的他直犯困，根本没有听到上子的问题。

“文森特？”上子又叫了一声。这是纯白地狱拥有自主意识之后给自己取的名字，她平时都这么称呼他。

纯白地狱眼皮打架。

“纯白地狱！”上子?终于按捺不住，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即将进入梦乡的替身旁边，摘掉他因为瞌睡而摇摇欲坠的礼帽，然后把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揉成了鸡窝。

“哦！抱歉上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理论上来说我是不需要睡眠的才对。”

纯白地狱终于让自己清醒了过来，“但是这些东西真的让我感觉有点困……”

“好啦文森，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上子重新回去整理背包，纯白地狱把手变形成梳子尝试复原他的大背头。“你觉得一张速写定价九十九埃及镑怎么样？”

“为什么不是一百镑？不凑个整数吗？”纯白地狱重新梳回了大背头，又戴上了礼帽。

“这个是和人的心理有关啦。”上子煞有介事的叉腰。

“从九十八到九十九和从九十九到一百虽然都是一镑之差，但是一旦进位到三位数就会感觉一下子贵了好多。”

“唔。有道理。”纯白地狱把地上散落的行李一一捡起放回它们该在的地方。

“你也这么觉得吧？那就九十九镑。”上子在一张硬纸板上涂涂画画，然后停笔展示给纯白地狱：“如何？”

纸板上用本地通用的阿拉伯语和英语双语写着‘五分钟人物速写，九十九镑一张’的字样，旁边还画了一张头戴礼帽、身穿礼服的瘦高男子的侧影。

“嗯，不错，很吸引人。这个是我吧？”纯白地狱煞有介事的摸着下巴，“不错，不错。很帅气！简直是杰作！”

“你是在自卖自夸吗？文森？”上子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她的声音带上了笑意。

“不，我是在夸你。上子的画技大有进步，已经能画出我百分之一的帅气啦。”纯白地狱故意装出一副孤芳自赏的语气，希望能把上子逗笑。

“噗。”她果然笑了。“你好自恋啊。文森。这就算是夸我了吗？”

“好吧，我是该满意啦，以前你可没少笑话我的火柴人。”

然后开罗街头就多了一个摆摊卖画的外国女孩。

“上子摆摊本来也不是为了赚钱。她只是舍不得丢掉练习作，又不打算自己留着那么多，所以就算砍价她也不在乎，很快就在附近有了一点点名气。”

纯白地狱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有点像是在讲睡前故事。不过房间里的众人却听得很认真，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有一天傍晚，似乎是有个旅行团的缘故，上子的生意特别好，碰巧她的状态也特别好，所以一直到了晚上才打算收摊。她正想收拾东西的时候……”

入夜后的开罗街头，上子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注意到一名路过的男子正打量着她的硬纸板招牌，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先生，你要画吗？我可以免费送你一幅，作为今天最后一位顾客的优待。”

上子主动开口询问了，因为她注意到这名男子不仅相貌英俊，而且气质相当独特。

‘如果画出来应该会很好看……’

上子不禁一时技痒。

“哦？请吧。”男子答应了。

“那男子就是DIO。他没等上子画完就离开了。现在想想，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纯白地狱叹了口气。他再次端起了茶杯：“总之，虽然这次上子很幸运的逃过一劫，但之后的十几天里我们却再次偶遇了DIO。

“大概是因为上子想要收集夜景的素材，所以经常夜间外出的关系。”

“所以说，绘画真的是个很危险的技能！”纯白地狱语重心长的教育上子。

上子悄悄的瞪了他一眼：“接下来还是我来说吧，有问题再由文森特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