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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不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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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一时无君无首,大肆袭凡界之仙派门人。

谓仙门金玉其外败絮焉,内已腐秽不堪,其弟子多知享乐饮食,术法不精,不敌魔来袭,死伤过半,元气大伤。

因计,时诸众家仙门弟子,外门卒十万三千七百六十五人,伤五万六千人;内门各宗子弟死六千五百三十八库子,伤三万四千六百七十七人。

自是之后,诸仙门人使更无力,渐趋败衰,实是不幸。

后阴魔徐虚上位执权,大乱百年后,妖魔与凡界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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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浮浮而现之地,正是当年宁玄在千尘生辰之日带他去的那处断崖之下。

此时夕阳斜撒,一片金辉茫色之中,大片美丽的念樱纷飞摇曳,犹如朱墨点画。

曾经一望无际的绯花之中多出了一片碧竹,宁玄缓缓走近,便看到那人一身雪玄的静坐在翠色连绵之间。

归尘止步身后,恬淡颜笑,他知他不该去扰,静静看着便好。

翠色间是一方石案,案上是一壶清茶,身后一座竹阁。而千尘面前,便是那一株开的绚丽的幽色般若。

“掺之以情。”他忽的喃喃低语,举起手中瓷杯至唇,清甘温水入喉,他却好似感触到了苦楚一般皱起俊眉。

“原来,当日之所以能感觉到旧味,是因有你在身边。”

他兀自喃喃,神色放空犹如夜色无星般空寂:“可是,你却又不在了。”

“连下地狱,你也不让我陪。”

他仰头,饮尽了杯中水。呵,为何总是每每在彻底失去后才懂得。

他曾经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还是没能抓住时机,把他扣在怀里,到底是弄丢了。

目光投向身前那一株浮世般若,暮色渐起,琉璃光彩缓缓自芯惢中散发,茫光重叠,异样明耀。

施加仙法护般若不死不枯,无败无萎,自散莹莹耀光。

“念樱花海中为何会独独生出一株魔族般若。现今我旧忆恢复,总算是知道原因了。玄儿,你若想听我道来,我便细细讲给你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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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子,回阴冥吧。”白弋沉痛地阖上双眸。莫劫与千尘染的对峙他已无意再看,千宁众人即将赶到,再不走他便再无机会离开。言罢,负上包裹飞身离开。

“好。”心下教自己莫再悲天悯人,宁玄厌恶他人怜他。世上谁人不可怜,既是天涯沦落人何必相惜相怜,徒增哀伤。

念咒紧随白弋,从缺口隐了出去。

翟浦总觉疑茫,御了冥邪剑一同跟了去。知白弋见他不喜,施了隐身屏气法,远远悄然随在祝玉子身后。

千重山万重水,他不知跟了多久,白弋蓦地止落,甚是急促。翟浦隐隐觉山水相熟,久而久之有些疲累,舒气再看,白弋停落之地正是曜国境内北宁海畔。

他为何会来此?

青浪海畔,白弋择海礁石打坐沉入境,祝玉子即刻会意解开沙上包裹,拿出一物掷出,守在不远处为他护法。

半晌,白弋周身柔光轻浮渐浓,掩去他身形,祝凰风雪笛飘然而至他前,悬在空中,奏出悠悠乐响,忽的光芒大绽。然不过片刻,光芒隐去,祝凰笛失力落下,被一纤纤玉手接住。

白弋此时褪去了易容之术,已是原本自身模样,身形修长。他不再是少年阿渚,更非曜国太子妃林氏。一场戏,他已演到了头。

“白叔,把它给我,我会替你交给阿父。”祝玉子见白弋结束,起身讨要。

他低眸看祝凰笛子徵上的星石黯淡,抬手抚了抚,面色沉沉不多言语给了她。祝玉子道了别则立即回阴冥向燕显复命。

本以为因他与祝寥落的连约,子徵虽与宫羽一处会分得些他的九成力,至多应也不过二成力,不想却有四成之多,可供他维持常人态。

髻鬓不梳,黛眉远山,桃眼轻挑含笑,水雾朦胧却挡不住点点泛红,惹人心疼,不点而朱。

银丝随海风拂面,他抬手拂过玉耳,凭添几分诱人风情,眉间青蓝印绝美显目,与梦中人眉间印如出一辙。

举止间天生沉寂,一身淡简色裳服,男子身量纤长却不健硕,纤弱细腰不盈一握,迎风而立不进人间烟火,宛如天上仙君。

目睹一切的翟浦在荧光散尽看清白弋真容后,怔怔愣在原地,连隐身之术何时散了也不知,无心追究为何祝凰笛在他手中,少女又要从哪去。

“你在做什么。”白弋发现了石后偷窥之人竟是翟浦,想到方才一幕他大概全看了去,不由得蹙眉。

因万余年前的情分,他甚至习惯的忘了去提防他。

他满目不可思议,对白弋的质问闻而不觉,痴痴地看不远处的熟悉极美人儿蒙了水色的眸微眯打量着他,不禁失神喃喃唤出:“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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