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大公子（1 / 2）

“他若是不知道，又何必非要选择我？他在世的时候便支持我创办书院，只是因为诸多事情耽误了，再后来他殉职了，我处理完他的后事之后，生养照顾女儿，我走不开。婉婉长大了一些之后，便开始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付诗郁在屋中坐下：“当时可有人指责你不殉情？”

“自然是有的，不过我毕竟怀着婉婉，谁敢跳出来指责我？你怎么会想到这样一层？”

“因为人心总是善于慷他人之慨，绑架别人之德，别说作为女子，就算是杨珏贵为天下之主，可是你看，沐稳走了十几年，哪年都有人跳出来说杨珏薄情寡义，为何不随着沐稳殉情去？”

柳湘忽然笑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心中很多委屈也不那么委屈了。我倒是有一事特别想问你，当年，你与付夫人？”

“想问我为何会纳她为妾吧？你就不能想得简单点，单纯的喜欢美色不行吗？”

“不是，以你的财富权势，再美的美人想必也信手拈来，完全不用迎进家门。”

“大概是觉得那个时候的她敢作敢为，就算是带着阴谋诡计，都觉得这脑子不错，哪怕她算计的是我，我也觉得能够让我都栽了，不错，很有趣。”

柳湘释然了：“然而你看错了，她也想错了。”

“何出此言？”

“若我只是并未体验过夫君真心爱意的寻常妇人，我必定也会对她产生嫉妒，毕竟她嫁给了你。但是从你看她的眼神，到她看你的眼神，一个只有冷漠，一个只有小心翼翼，我就知道，她并未有她在外面宣扬的那样幸福。”

付诗郁笑了：“你呢？嫁给一个那么支持你又爱你的男人，在他活着的时候，你就真的那么幸福吗？青梅竹马，少年定情，郎情妾意，是否完美？”

“自然不会完美，世上没有任何完美的感情，世人传颂的太上皇和沂王之情，只怕究竟有多少裂痕在中间，只有他们彼此清楚。”

“这点你说对了，任何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少女之时与我相见，若是就能有你今日之健谈，想必我们早已经是多年的好友。”

柳湘摇头：“未必，只怕我早就成了第二个曾湉。”

“为何？”

“你太过优秀，优秀到会让我失去自我，会让我只以你为尊，以你为中心，最后整个人生都只剩下你。任何女人都喜欢有能力有魅力的男人，纵然得不到真心，但是能够得到一个卓绝英伟男人的垂怜，比得到一百个卑微无知男子的痴心爱慕都更让人幸福和满足。”

付诗郁点头：“其实你们都很聪明，只是她很勇敢，不管不顾，你却三思后行，谨慎思虑。她或许也预想到了今日，只是他甘之如饴，你却早早看透，并且忘之脑后。”

“何种选择都是过一生，自己无怨无悔就好。”柳湘轻声说。

“这是自然，我很多年没有跟一个人说那么多有意思的话了，我也要感谢你今夜陪我说了这么多。早些休息吧，明日派人送你回去。”

柳湘欠身行礼：“恕不远送了，银票你还是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