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两件事（1 / 2）

付易砚心底的温情被沐延淅点燃：“我记得小时候你跟我和小龄师兄说，你家中有一只灵狐，比人还聪明，你还在纸上教我们写雪狸的名字，但是你写的是雪梨，冰糖雪梨的雪梨。”

两人一起笑了出来，笑声回荡在冰雪山林间。

“我那个时候的糗事你还记得啊，我真的从小以为是冰糖雪梨的雪梨，家里也没人纠正我，准确的说是没人敢纠正我，我都可以想象到当年大哥每次看到我追着雪狸喊冰糖雪梨的雪梨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一定觉得我将来朽木不可雕了，沐家不能指望我了，只能养着我玩了。”

“延淅，你真好。”付易砚越发觉得心中悲凉。

“既然说我好，怎么一脸生离死别的样子，倒像苦大仇深。”

“延淅，你说，我可不可以当坏人？”付易砚神情严肃。

“当什么坏人？”

“从小龄师兄手中抢凌音谷的坏人，从百里岐手中抢你的坏人。”

沐延淅微微一笑，一只手搭在了付易砚肩上：“易砚，就算小龄师兄继任了凌音谷掌门，凌音谷也不是他的，他倒下了，也会有其他人继任。同理，就算我与百里岐成亲了，我也不是就成了他的附庸和物件，他倒下了，我亦能独立一方，亦能有自己所思所想。”

付易砚此刻终于明白，沐延淅自然不是忽然性情大变来与自己亲近的，而是所有人都已经将自己的狼子野心看在眼中，不点破，要让自己收手。

这一番话一说出来，已经很明显的在告诉自己，就算自己暗中杀了陆月龄，自己也得不到凌音谷，就算自己暗中杀了百里岐，自己也得不到沐延淅。

“延淅，把酒给我吧。”

“好，我们就在这儿喝也不错。”沐延淅知道付易砚是聪明人，他也只能说出事实罢了，至于最后究竟如何抉择，只在于付易砚所思所量。

付易砚打开酒坛，仰头喝了一口：“延淅，我，我不比他差的，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们。”

“易砚，我。”我来劝你只是因为不想让师傅将来伤心，并非我自己愿意左右你的人生，你为好为坏，我不惧，更不在意，你好了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坏了，该杀你我就杀。

“你怎么？”

“我。”沐延淅思虑再三，最后说：“曾经的沐家何其强大，权倾九州，暗卫遍布天下，不是炎国之王却左右每一任炎国之王的命，不是九州天下之主，却可以操控九州皇室权臣。但是你看如今，沐家再也无人能够在朝中撑起沐家的名声，文不成武不就，沐家早就在大哥死去的那一瞬间，就彻底没落了。”

“当然，沐家的衰落不是那一瞬间的事情，而是在那之前，大哥早就做了无数的疏散准备了。盛极必衰，有些命数是可以预见的，大哥亲手将沐家推到了顶峰，最后也是大哥选择了亲手结束，我至今都敬佩大哥这份豁达。”

“人生起起落落，家族命数起起落落，山河历史更迭起起落落，道理都懂，但是没有谁愿意背上一个无能之名，没有谁愿意愧对先祖。”

付易砚勾唇一笑：“延淅，付家这些年的情况你应该也看在眼里，付家如今是不进则退。以前我从来不想付家的这些事，因为有我爹管，但是如今我连凌音谷掌门都当不上了，本以为也就是回付家去挑起担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