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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下之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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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吟轻轻摇了摇头:“他与父皇,或许是一种人,只是父皇坦然承认,他却未必会认,我不想最后我们反目成仇。”

“为娘不懂你的意思,什么叫他和你父皇是一种人?”

“以后您会知道的。”

“你明明很在意嵌嵌,绿柳都跟我说了,你经常半夜做梦叫着嵌嵌的名字醒来,醒来之后便难以入睡,一个人弹琴到天亮。”

欣王妃继续说:“嵌嵌对你一心一意,你又何苦,你们如今少年,想着未来时间还多,可是光阴易逝,很多人,再回头就难在了。”

杨雪吟沉默片刻后说:“带我去拜拜父亲吧,我被封为晏王了,喜事一桩。”

欣王妃的眼底却多了些落寞,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杨雪吟拍了拍欣王妃的手:“孩儿知道您在想什么,您无需为此伤神,沂王的封号在大颐不会有人再用的,虽然当初说了是世袭罔替,可是等将来到了硕硕头上,必定会改了封号。”

欣王妃点了点头,她也心中落寞,讨厌这样事事计较的自己,怀念那个少女时候不问前程一往无前的自己,一心一意陪伴沐稳,参与他人生的每一段波澜壮阔便心满意足。

名分不问,未来不期,不想真情,不要结局。

可是沐稳年仅二十五岁便撒手离去,如同转瞬即逝的流星,出现的每一瞬间都那么璀璨夺目,让人将全部身心交付都觉得此生足矣。

岁月流逝,那些回忆并没有支撑自己过一生,反而让自己开始怨恨自己当初的懦弱,如果当年多争取一点,自己的孩子如今是否也能如当年的他一样轻狂少年,而不是因为幼年的劫难,损了身体。

自己可以不争,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每次看到儿子缠绵病榻,常年与药相伴,明明很苦,还要笑着对自己说良药苦口,自己的心就痛得滴血。

深夜床榻上,杨雪吟靠在苏嵌怀中,静静听着苏嵌给他念诗。

苏嵌低沉的嗓音轻轻念着:“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床。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我一直很喜欢这首诗,我们常年分居两地,我总在数着日子。”

“你可能不知道,我有时候想得狠了,会将我们以往所有的书信全都翻出来,然后誊抄,好像重新写一遍彼此的字迹,便又好像两人又见了一遍。”

“晏晏,你想我的时候,会做什么?”

杨雪吟说:“想你的时候,我便去见你了。”

“那你想我的时间可够少的。”

“骗你的,我想你的时候,我也会一遍遍看我们的书信,也会写很多,不过,送出去的却寥寥无几。你心怀天下事务繁忙,我是闲人一个,若是天天杂事心事都写给你看,只怕不用三月,你就厌烦了。”

苏嵌立刻说:“我恨不得你一天三封信,你可以跟我诉说你今天穿了什么衣服,你今日笑了几次,吃了什么,你那里是晴空万里还是阴雨绵绵,一切一切,我都想时时刻刻知道。”

“而且,我哪有那么忙,我为了谁而忙,我要的又是什么,这些我始终想的很清楚。天下自有皇上心怀,江湖自有豪杰称雄,我从未想要如何,只是闲来无事,便做些事打发时间,时间久了,莫名其妙便成了今日格局。”

杨雪吟轻声说:“你是认真的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原则,既然去做了,又岂能做得不好。”

“晏晏,世人总说师傅聪明绝顶天下无双,可是在我看来,若是你与师傅同世,胜负尚未可知。”

“为何有此一说?”杨雪吟并未反驳苏嵌的说法,也没有责怪他的不敬。

“师傅的聪慧带着锋芒,让人不由自主瞩目,而你从小被杨珏养大,将杨珏的内敛尽数学会,总让人忘记你本身,似乎只记得你病弱,只记得你温雅如兰。”

“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般,我怎能与父亲相比。”

苏嵌说:“师傅的心思,我偶尔还能猜中几分,而你的,除非你故意显露,否则我一分都猜不中。很多时候,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意什么。”

“那你觉得,我会害你还是会害杨家,或者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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