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下）（1 / 2）

“所以，是叫我回去给他开party庆祝吗？”

旁边的安全员一边帮他检查安全设备，听到了谈话内容，一边捏把汗。

“……”

“好吧，明天我会回来。”不等那边的人再说什么，这人就挂了电话。

“呃……您的头发需要我们帮忙处理一下吗？还是您自己来？”

这人把手机递给他，帮他找好了称呼：“先生。”

他把头发几下挽好，戴上防风镜，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

一直隔了两天，陈家家主开口了，他才回去。

“请动你可真是不容易。”陈桓之笑，轻轻吹开茶汤表面的浮沫。

“我可只答应听陈霜禾的，”这人翘着二郎腿，长发服帖地垂在胸前，用发带绑好。“现在他死了。”

“我的短命爹地还等着我回去继承家产呢。”

陈桓之给他也倒了一碗茶，瓷碗极小而精致，茶汤鲜亮，香气馥郁。

“你那几个哥哥姐姐还忙着斗得死去活来呢，你凑合什么，在陈家不好吗？”陈桓之看着很是慈眉善目。

“国家打黑厉害，”这人伸手抚了抚鬓角，一脸懒洋洋的故作认真：“该考虑转行了。”

深巷里熬出来的人，可以和混混吆五喝六，可以蹲在犄角旮旯抽烟打牌，可以跑地下钱庄和人满嘴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地对骂，可惜就是学不会故作姿态附庸风雅。

陈桓之也不蠢，知道这人不爱这套。给他倒一碗，也是出于习惯，仅仅看在他跟过陈霜禾。

“左锡，不送。”

聪明人之间谈话都比较省力。

陈桓之这一来，也算仁至义尽。

陈桓之真正说的是，你不该回去，不该回那个地方。

“先生可真是菩萨心肠。”

左锡说的是，既然有这菩萨心肠爱管闲事，怎么那时候不用在对的人身上。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陈桓之低头啜着九曲红。左锡也没有希望得到回答。

左家老家主前些日子去世。

这锡城几家不说相互间往来关系，就说自家门户也都乌七八糟。

赵家在锡城算是比较和谐的。虞家纪律严明，就是少点人情味；陈家是出了名的血雨腥风，苏家、左家和邱家更是手段下作。

这些有的各占一地，有的争夺领域。

陈家最霸道不过，到处掺一脚。当初老辈的实力强劲，也就不说什么了。后来老辈退下去了，陈家树倒猢狲散，最后还得靠个旁系扶起来。现在考虑到后辈的良莠不齐，也逐渐缩小领域，其中就把见不得光的东西全让了出来。

“先生，赵家的函子。”

左锡倚在沙发一角削水果，闻言放下水果刀，拿起仆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

下边的人一看就明白了，继续道：“赵丰延那一脉的，老二赵顷城。他以私人名义邀请，在明晚的盛逸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