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章（上）（1 / 2）

房间四周昏暗，只有桌前散发着光。

“你还是没学会敲门。”唐尧给读到的那页做了记号，合上了书。

左锡倚着墙，“没学会敲你的门。”

台灯的光线隔远了就微弱起来，左锡依稀分辨得出见唐尧站起来走到自己跟前，几乎只有几寸远，这样近的距离，自己的眼睛只能平视他的肩膀。唐尧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顿时明亮如昼。

“袁铭业比你适合做家主。”唐尧双手插在兜里，屁股靠着书桌，加上鼻梁上还没来得及摘下的眼镜，倒是很像电视剧里业界精英摆架子的样子。

“他老了，我还年轻。调教的机会有很多。”左锡仰视着他，这个角度对男人受用。

“我以为，你能给我更好的，说服我的理由。”

“现在我不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吗？”左锡松开环抱在胸前的手，走到沙发面前坐下，不怎么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

本事和头脑他从来不输袁铭业。他们之间差的是一副完整的身体，和经年累月的声望堆起来的地位。这种令人不甘的差距，他只有回以同等性质的手段。

“你想用……以前的事，求我吗？”唐尧除了法语，英语也说得很好，就是中文不太行。

以前的恩还没有报，现在又要求他。左锡仍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声音低了下来，“我该拿什么换你出面？”

“怎么这么好相处？”唐尧面相看着平易近人，平日爱读书，于是一笑起来就显得温和儒雅。

“那是因为我有求于你。”隔壁天之骄子是函子也递了眼神也接触过了，左五爷还是爱搭不理。

“很困难。”唐尧诚恳地说。

“改变主意，很困难。”

“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只不过想来看看你。”

唐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人的声音有着男人没有的清亮，此时分外动听。

左锡缓缓抬起头，脸上是恶意满满的讥讽和戏谑，却唯独没有笑。

唐尧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目送左锡离开。

这时左锡却在他面前站定，声音放得很轻，“那时候，为什么救我？”

近在咫尺的脸颊在通明房间里仍旧细腻，唐尧用手背轻柔地碰了碰，转而用手掌触摸。

“因为我是我。”

不是所谓仁慈怜悯，也不是利益纠缠，只是因为我是我，我是唐尧。

左锡别开脸，垂眸拉起唐尧的手，神经质地咬了他的食指一口。

腥气在口腔里蔓延了许久。左锡松口，偏头啐了口血沫，抬起头对他笑嘻嘻。额发凌乱，血丝还留在森白的牙上。

他可不是小白兔，他是白眼狼。

唐尧依旧没什么表情，垂下来的手上，地板滴答滴答响。

左锡离开房间，快步追上准备驱车离去的赵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