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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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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哥哥怕是被下了降头吧,竟然能做出这么无礼的事?

但白皎皎此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现**旁不是危机四伏就是高人遍地,憋了些愠火也不便发出来,只能没好气地撇了尊称道:“幽篁你,放我下来!”

幽篁手腕一用力,又将白皎皎在空中旋了半圈,放回了地上。白皎皎身子本就羸弱,整个人轻飘飘的,还被幽篁在空中这么抛着玩了一圈,落地时险些站不稳,踉跄了几步才迅速将衣衫整理好。

“伤是怎么回事?”幽篁直奔主题。

“烫到的啊,刚刚。”白皎皎头也不抬,故意避重就轻。

幽篁:“你知道我问的何伤。”

这问话语气生硬冰冷,自带威压,颇有几分沿洄先生的意思。白皎皎暗暗腹诽近墨者黑,依旧嘴硬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疼的才叫伤,不疼的不算伤。”

“不疼?”幽篁微微蹙眉,“那么多伤口,会不疼?”

白皎皎一时有些分不清幽篁到底是在质问他还是在关心他了。

他这人本来就是遇刚则刚,即便害怕也会哆嗦着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偏偏遇柔就会柔得一塌糊涂,好脾气得不得了。因此遇上幽篁这种刚柔并济的,只能浑身难受,刚憋起的一股子气转眼能泄得一干二净。

“不疼啊,大概都好了。”白皎皎瘪了瘪嘴,主动卷起袖子亮出胳膊上的焦痕给幽篁看,“喏,只是看着吓人,你可以随便碰,真的不疼的。”

幽篁抬手,沉默着轻轻抚上白皎皎的伤痕,指尖下溢出微微红光。

白皎皎见状,哂笑道:“不用替我疗伤啦,这个不疼,应当是已经好了。不过这么大片的痕迹,大概也没那么容易去掉。”

“怎么弄的?”幽篁并未收手。

白皎皎便伸着胳膊任他治疗,歪了歪脑袋,道:“说真的,我也不清楚,我被沿洄先生召唤出来时就这样了。”

幽篁:“那你为何不同先生说?”

白皎皎咧嘴道:“说不得说不得!我灵力低微,是妖是人都还说不清楚,你是没见到沿洄先生把我召唤出来时,脸都快黑成炭了!我肯定是让他在大庭广众下丢脸了,但是契约已经结下,我这一年只能跟在他身边了对吧?若是他知道我的身体是这副模样,只怕会更加嫌弃我。”

幽篁一怔,淡淡道:“先生不会在乎这些。”

白皎皎:“你是厉害的妖怪,肯定也是沿洄先生的得力灵将,他待你自然与待我不同的。而且我这伤痕恐怕不一般……你得先答应我,不告诉沿洄先生,我才能同你细说。”

幽篁放下白皎皎的手臂,治疗果真没有效果。他抿了抿唇,应允道:“好。”

白皎皎:“其实这一路上,我又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我是生过一场大病的,但是不是普通的恶疾,似乎是被不祥之物上了身,当时昭凉国最好的巫医也治不好我的病。所以我怀疑这些乌痕大抵是那些污秽留下的印记吧。”

幽篁不置可否地沉默了片刻,道:“你想起去世的缘由了?”

白皎皎摇摇头:“具体的没想起来,不过大抵是病死的吧。”他说着,嘻嘻一笑,似是在谈论一桩不痛不痒的旧事,接着话锋一转,问道:“刚才我踢出去的是个什么?”

有火符引路,白皎皎与幽篁没走几步便找到了那东西。

那是一只翻倒在地的瓷碗,朝天的碗底上还盖着一张赤红的符箓,是幽篁方才放出的追踪符。他此时信手一挥,那符箓便瞬间燃掉了。

白皎皎见状乐了:“我还从没见过把符箓玩得这么溜的妖怪,你们妖怪不都有妖术的吗?怎么还用得着符箓?”

幽篁:“此处限制灵力,符箓消耗更小。”

白皎皎点点头,注意力重新放回那瓷碗上。碗里的深褐色液体淌得满地都是,白皎皎蹲**嗅了嗅,闻到了一丝清苦的药草味。

“这是一碗汤药?怎么会放在这里?”

白皎皎狐疑地站起身,开始将这处空间与司媱所说的“代价”联系起来。那位池先生理应不缺钱财珍宝,万欢也不曾提及他有什么特殊癖好,论灵力修为恐怕在妖族也属巅峰之列,这样的大妖,会向想要见他一面的人索要什么代价呢?

多半是考验吧。

若真是他没有兴趣见的人,他大可直接拒绝,甚至将他们轰出店外。但他既然放白皎皎和幽篁进来了,却又弄了这么一片黑漆漆的空间待客,八成就是想考验他们一番,看这二人是否合他心意,是否能让他有兴趣见上一面。

还未深想,白皎皎只听幽篁突然吸了口气,他立即看向幽篁,又顺着幽篁的目光看向了那只瓷碗。

只见瓷碗周围的褐色液体不知何时已变得乌红,明显的血腥气味覆盖了之前的清苦味,在黑暗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紧接着,一只极小而又极血肉模糊的手掌从那血水中探出,吧唧一声拍在了幽篁一尘不染的长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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