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计划外的死亡（2 / 2）

这话提醒了众人。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顾雨薇继续说：“而且游戏规则里明明规定了严禁对玩家使用暴力，但是芮粒死亡，并没有任何玩家受到惩罚。有没有一种可能。被禁止的，只是被发现的暴力——”

“优秀！”

隐藏在头顶吊灯里的广播冷不丁响了起来，走廊深处传来刘琳琅惊恐的尖叫声，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广播吓了一跳。

“现在补充游戏规则。游戏进行中禁止使用暴力，被发现的玩家要接受惩罚。但是没有被抓到使用暴力的证据，无法指出是哪个玩家所为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呢。祝好运——”

“我你大爷的好运！”

黄凯因抄起凳子冲着吊灯砸过去，凳子距离吊灯还有几十公分就落了下来。

没有人谴责黄凯因的不理智行为。所有人都感到了危险。

只要不被发现，任何暴力行为都不会被惩罚——杀人，也是如此。

芮粒的死亡究竟是意外、疾病还是他杀在这个瞬间突然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找不到是谁干的，谁都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

“各位！你们都在做什么！”陈广度站出来，“芮老师的事就是意外！黄凯因，龚正！你们还没有检查过遗体！也许就是疾病！顾夕泽！南相叶！你们和芮老师关系很好，应该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夕泽一顿，点头：“是听说之前大病一场，还没有恢复——”“现在猜测还为时尚早。”顾雨薇也冷静下来，“芮粒既然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说不定随身行李里面会有诊断书和药。只要回去之后查看行李，就能确定她得的是什么病，会不会导致猝死。疑神疑鬼只会害了自己！”

“是啊。”是朕也附和起来，“咱们跟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也没必要非害死她——哎，其实我说句大实话！我都怀疑就是这个凶手惹的祸！他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偷偷又下毒，芮粒不小心吃了，就毒发身亡。很有可能啊！”

大家互相看看，最后是程黛君伸手推了黄凯因一把：“大黄，你去好好检查一下尸体吧……”

“我……”

黄凯因没了平时的威风，再怎么说，躺在那里的冰冷尸体，十几分钟前还是共患难的老师啊。

龚正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大家都以为他要振作精神，说几句没什么实际用处但是确实能鼓舞士气的

话，没想到龚正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垂头丧气走向走廊深处。

“这小子。”王固岩喃喃自语，“也是个纸老虎——”“说什么呢！”陈广度立刻变了脸色，被顾雨薇拦住：“不必为了不值得的人计较。黄凯因，请你和郎士元跟上一次一样去检查芮粒的遗体。剩下的人汇总线索，找出真凶。”

关键时刻，只有聪明人不行，还要有能主持大局的人出面维持秩序。顾雨薇聪明，也有指挥能力。只是，她还有私心。

这个凶手如果真得知道自己当年做过的事，那么就一定不能留活口。

说起来，有个东西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下午十六点半。

光线逐渐暗淡下来，是朕打开吊灯，走廊那边黄凯因与龚正一前一后回来，郎士元并没有一起。

会议室里讨论的众人立刻停下话头，无言看着两人。

龚正还戴着口罩，极度疲惫的样子，但是从他的脚步来看，应该是好消息。

“如果没猜错，芮老师是疾病突发导致的死亡！不是他杀！”

“你确定？”

“确定！”黄凯因拿出两张拍立得的照片，“芮老师颅内出血，颅内压过高，压迫神经导致恶心、昏迷、呕吐——”“会不会是车祸导致的？当时芮老师和郎士元开车送林丁离开不是出过一次车祸吗？”

“不对。那之前芮老师就出现身体不适。”

“总之，她的死亡不是他杀！”

在场的大家多少松了一口气，但是广播里传达的补充规则，还是如阴霾一样让人不敢放松。

“好了，你们又有什么收获？”

听黄凯因这样问，相叶立刻站起来，就像上一次钟塔案一样，她扮演着记录与推算的角色。

“我把所有人的行动都标注在地图上了。因为大家并没有严格按照剧本行动，所以和剧本里的描述有些出入——不过也不是很大。只是又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细节。”

“说来听听。”

“首先，导致车子爆炸的炸弹，是我的。”

相叶的话一开口，黄凯因就愣住了：“你？！”

龚正也问：“那你岂不是——”“你想说相叶就是凶手？”夕泽冷笑两声，“很遗憾，还是那个原则。从结果倒推起因是行不通的。”

这话一定是陈广度说的。之前怀疑相叶的时候他就这么说。

黄凯因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得问：“如果安装炸弹的是南相叶——”

“不是，我是说炸弹是我的，但不是我安装的。我本想安装，但是车子坏了，之后又出了其他事，就耽误了。”

“就算不是你安装的——你为什么要准备炸弹？那可是你爹——”

“他不是我爹。”

“是，我知道他是林丁。但是剧本设置——”“剧本设置里他也不是我爹。”相叶找出自己的剧本拿给黄凯因看。之前黄凯因只关注大家几点几分做了什么事，没有仔细看杀人动机。

原来，南相叶扮演的女儿是林丁好友的遗孤，而他收养这个女儿也只是为了接手这一家的财产，甚至当年养女的亲生父母出事也与林丁有关。

“为父母报仇……嗯，也算个杀人动机。”

“但是你的杀人动机呢？”顾雨薇诘问，“在场13人，每个人都参与了制造意外的其中一环，唯独你这个秘书，没有任何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