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替代品（2 / 2）

“我——”

“这些是能用得上的东西。”

门被撞开，芮纳抱着一个盒子冲进来，眼圈红着但没有眼泪，声音有些颤抖，说话又急又哑：“他们会在耳后安装芯片。还有文令月整理的密道信息。我不知道是意识还是真人参加，但是这个可以实时传送图像，这个用来定位，这个是体力补充剂。他们会给玩家深度催眠，这个可以提高警惕。还有这些……”

芮纳将盒子里的小东西一一摆出来，也不管孟泽漆几次想要开口打断，闷头介绍着。

海飘潇看着芮纳，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可以理解老孟的担心，可以理解令月给出的是最佳方案，可以理解芮纳失去妹妹之后的绝望与愤怒。

但是要承担风险的，是自己。

而且自己已经给逃出了游戏方的控制，差一步就能获得自由——哪怕是短暂的自由。

真得要冒险回到游戏里吗？

最后，是令月伸出手拦住了芮纳：“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声音如此温柔，却像一柄利剑刺穿了芮纳的心脏，她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小兰缩在沙发里，目睹这一切。然后走向令月。

“如果我同去呢？”

小兰是死神，货真价实的死神。2003年7月15日死于心力衰竭，灵魂经过五年的培训成为死神系统特别死亡事务科的死神，负责回收那些犯罪积分达到标准的人类的灵魂。

2008年9月，在独立执行任务的第一个月，遇到了文令月。

人类当中能看到死神的凤毛麟角，令月是其中之一，两人成为搭档。

一般的死神只在人类大限将至之时将灵魂带走，引到死神系统所在的固滦山，让他们进入轮回或净化，也有少部分成为死神。

而文令月，是死神系统成立近百年以来首位尚在人间就成为死神的活人，其天赋是与人对视时对方必须诚实回答自己的问题。

贺兰姗的天赋，是她的血液能置人于死地，一般在接触小兰的血液十二小时之内，目标人物就会按照小兰的安排死去，如果没有特殊安排，二十四小时之后会死于心脏衰竭。

并非每个死神都有致人死亡的天赋，但身为特别死亡事务科的死神，他们可以杀人。

死神系统的创立者，是位魔女。也是这位魔女亲手将令月培养成为死神。魔女的天赋之强，深不可测。只要付得起对等的代价，即便是秒杀一个国家也做得到，至于一个极乐组，更不在话下——前提是付得起代价。

魔女系统的基本原则就是等价交换。

但是令月并不打算借助魔女的力量。

一则游戏玩家基本上都是自己的目标，原本就是自己的工作任务，二则自己付不起这个代价。

更何况死神与魔女的存在还是秘密，不能为大众所知。她有把握的，是自保，而不是依靠死神的力量帮助自己做什么。

可是现在不同了。

如果让小兰出手，很多问题迎刃而解。

但是死神的存在势必会让外人知道。

至少海飘潇必须知道。

可是这样一来即便任务完成，海飘潇又会怎样呢？

令月考虑了一下，自认为找到了好的理由：“你同去？可是她看不见你，你如何同去？”

“未必啊！海飘潇能看到运气的颜色，说不定是和你同样的人！”小兰说着，重重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是孟泽漆眼中看到的。

在令月与海飘潇看来，眼前出现了两个小兰。

“这是怎么回事？！”

“你能看到？”

令月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海飘潇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就像我能看到运气的颜色？！你们也……”

令月示意她不用再继续说了：“小兰的意思是，她以这种状态与你同去——当然这是她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不会强迫。”

“我……”

海飘潇犹豫了。

虽然一开始也在犹豫，但是这次的犹豫里，想要尝试的成分更多。

另一边，孟泽漆非常不爽：“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贺兰姗小姐怎么了？就这样晾着她没关系——啊，又活了！”

小兰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满怀期待看着海飘潇。

“先吃午饭吧。”令月起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