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谈语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视线从他起伏的背部肌肉滑落到扎在地里的玲珑釉上,忽而一笑。
不知从何时起,他这大师兄总是将其中一柄玲珑釉片刻不离地放在他的身边,有时是将剑灵小红鸡放在他的怀里,更多的时候是以为他不知道地偷偷摸摸将玲珑釉放到理他不远的位置。
谈语之眯起眼睛,凑到玲珑釉前,细长的手指慢悠悠在玲珑釉的剑身上来回抚摸。吹发可断的玲珑釉此时像一把连纸片都切不开的钝剑一样,丝毫不伤谈语之分毫,甚至还在谈语之刻意温柔的抚摸下,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如果江淮真是曾经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徒弟,那么按照他放不下的执念,本不可能真正做到绝欲后得道飞升。而欺骗天道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他还是成功得道飞升了,甚至还在谈语之仙界的洞府门口守了不少日子。有执念的人不止他一个,明承南、司凤仪哪一个不是离飞升只差一分心境,却让一个后起之辈先他们成功飞升,此事必有蹊跷。
本命武器宿在灵魂里,哪怕是转世或者飞升也无法剥离。他那个小徒弟有没有本命武器没留意过,但如果江淮就是他曾经的那个小徒弟的话,这一世的本命武器玲珑釉也应是他那个小徒弟曾经的本命武器。
玲珑釉生而有剑灵,要说与其他几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这两把诞生出剑灵的小小玲珑釉了吧……
想着这些,谈语之满含深意的勾唇一笑,本是随意抚摸玲珑釉剑身的手指忽然变换了指法,从剑镡的位置绕着圈缓缓抚摸过剑柄,在剑格的凸起花纹上用指甲尖端半轻不重地戳刺着划过,屈指在剑脊上上轻轻一敲,听得了清脆且悠长的一声响,才并起两指,暧昧地从剑刃滑到剑尖。
玲珑釉在他手下嗡嗡震颤着,像是个大姑娘被调戏得红了脸,含羞带怯却不肯离去。
有意思。
谈语之的目光从震颤着的玲珑釉上滑开,笑意俞深。
而此时拎着玲珑釉另一剑的江淮,独自一人站在一众警惕戒备的医春堂众对面,突如起来的身体颤了颤,脸上飞了些羞耻的红色。
这样紧张得一触即发的气氛被沉着脸色却莫名其妙突然红了脸的江淮变得突然有些诡异,有些尴尬。
待那太过温柔太过缠绵的感觉退却,江淮看着眼前这群欺骗,利用了他的小师弟的医春堂的人,自一出现就沉着的脸色终于回归他人熟悉的那个风轻云淡稳重自持的江淮,只是严重的寒冰越发锋利。
木锦州站在他爹的身边,与畏惧而又戒备的医春堂众人不同,他面容憔悴的不像话,只一双眼睛黑亮黑亮,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淮,一股奇异的报复的快/感从他后脊梁诡异的升起。
“江首席,”医春堂主背着手,心中为江淮毫不掩饰的修为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端的是长辈的和蔼样子:“不知是何等贼人从中作梗,让医春堂与首席生了什么误会间隙。江首席尽管道来,我医春堂堂主定会给首席一个交代。”
江淮静静等他说完,手中的玲珑釉剑抖了抖,端的依然是大世家的公子,桦南宗的首席的姿态,只低声说道:“晚辈自认对医春堂堂主一向恭敬,从未有冒犯之举。”
“晚辈自认无罪无过,前辈又为何要欺我辱我小师弟?”
说着,他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医春堂堂主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是一团什么都陷入了就无法逃离的黑色沼泽,让有着大乘期修为的医春堂堂主也忍不住背后发寒。
江淮的声音依然是面对世人通用的沉着稳重,平淡无波,就连说出谴责的话也像是在冷静地宣布一件既成的事实:
“既然前辈毫无缘由,那晚辈自是要为自己的师弟讨个公道了。”
话落,不等对面的人有任何反应,江淮的身影就猛然从对面消失,紧接着便是一声痛呼伴随着血花炸开在医春堂的人群里。
医春堂堂主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发现就算是他也无法捕捉到江淮的出手踪迹。江淮的速度实在太快,出手更是果断狠绝,毫不犹豫毫不迟疑,一剑割喉,这不是一个化神期后期应有的速度与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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