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利群的烟雾环绕着他们，像一条条丝带把两个人越缠越紧。

林晥一看得出来姜余在试图找点话题聊，不然气氛真的是太尴尬了，但是看到这样的姜余，林晥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感觉他已经不太认识姜余了，还是说他或许从来没好好认识过他。

一根烟的时间里，他发现自己可能早就没那么恨姜余，姜余其实也没有那么过分。

姜余只不过是在得到了他的喜欢以后又把他推的远远的，都只是个人选择罢了，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他呢？

高中时期的姜余跟同学的来往并不密切，一同宿舍的林晥一算得上是跟他走的最近的人，但林晥一的活泼性子跟他很不一样，林晥一的朋友很多，是那种跟他一起走在学校里，一路都在打招呼的好人缘，但事实上，林晥一非常清楚，那些朋友是拿来打发时间的，又有哪些朋友是真的可以交心的。

姜余的从不参加学校组织的任何活动，更多的时间他都会选择呆在宿舍里看书，林晥一也曾经试图拉他跟自己一起出去逍遥快活，但多次尝试未果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天是高二五一返校前一天吧。林妈单位临时有事，就让林爸提前一天把林晥一给送回学校，恰巧林爸这天有个应酬，想着这局离林晥一学校也近，索性把林晥一给一起带上了，跟大多数爸爸一样，林爸带孩子也一向是秉持着“活着就行”这一理念。要说林爸这心也是真够大的，这成年人的饭局哪有不喝酒的，这一桌上的人总起哄让林晥一喝两杯，林爸想着儿子也是不小了，竟是没一点拦着点的意思，一顿饭下来，林晥一原本白净的脸已经是红得不行，等林爸把人送到学校，天色也暗的差不多了，林晥一整个人也飘得有点不行了。

林晥一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松软的云上，脑子里全是奇思妙想。他就这样摇摇晃晃地走回了寝室，推开门正看到姜余在阳台抽烟。

酒瞬间醒了大半。

是他最近跟姜余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吗，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呢？

他把包随手往床上一扔，径直向着阳台走去，和姜余并排靠在栏杆上，林晥一歪头盯着姜余看，半晌才开口：“抽的什么烟啊”

“利群，抽吗？”姜余没有抬头，只是抽出一根烟递给他。

“抽”

姜余凑上去给林晥一点烟，五月初的小城天气还有些冷，林晥一看着这小簇火苗，感觉好像被这簇火点燃的，不止这根利群。

姜余的侧脸线条很流畅，高挺的鼻子尤其漂亮，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慵懒的样子像极了猫，姜余吸一口烟，火光就会亮一点点，映在姜余的脸上。姜余过头来，冲着林晥一脸上吐了口烟，林晥一正出神，被他这么一闹，呛得咳嗽起来，心下一恼，准备报复回去，便含着半口烟凑上去，凑到跟前时，林晥一感觉哪里不对。

点点星火，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记，却把姜余这张脸，映在了林晥一的心里。

他停住了，那半口烟没有喷在姜余的脸上，他叠上了姜余的薄唇，软软的，跟他刚刚踩在云上的感觉有些相似，他轻轻用舌头探路，把那半口烟一点点送到姜余嘴里，姜余没有推开，反而搂住了他的腰。

任他把那含着的半口烟过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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