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无处不在（2 / 2）

“信念人人都可以喊。”

“我知道你从过去的蛮荒时代一路走来，见过的东西比我多……”“那是三王时代。”鹤熙反驳道。“恐怕这就是你与我的不同，你背负太多的历史残痕。”“而你生活在凯莎的襁褓之下。”“从人性到神性，这是进步。”“你现在叫得欢，不代表你能坚持多久。理性的正义才是真正的正义，凯莎和阿浔，从未要求过复仇。”鹤熙一针见血，直指彦内心深处。彦目光微凝，一时无言以对，没错，她的确想要复仇，不计一切代价杀了莫甘娜，卡尔，杀了若宁，所以在华浔的葬礼上，她会不顾一切向前来参加葬礼的莫甘娜出手，可是她却从未想过，复仇是凯莎和华浔想要看到的吗？

鹤熙站了起来，对于眼前这个年轻的天使之王，她已有了两分认同，但她的路还很长。“彦，跟我来，想要成为我的王，你差得还有点远。”

天宫，王陵。这里是历代天使之王的埋骨之地，而埋葬的仅有华榷和王后殷，如今还多了一个华浔。一家人应该整整齐齐，也不知华烨何时才会埋进来。华浔心想，此时她已有了几分意识，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她的意识在梦中梦苏醒，她见过父亲华榷，也见过母亲殷，她知道了她很多从前都不知道的事，最后在父亲的呼唤声中清醒过来。她睁不开眼睛，她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只能清醒的躺在躯壳内。“想要战胜虚空，就要先成为虚空！”父亲的话宛若惊雷在耳边炸响，令华浔陡然一惊。“虚空吗？”华浔喃喃，眼前是黏稠到让人窒息的黑暗。

华浔思考着，而在她思考的同时，她的意识在不断涣散。“这里是梅洛天庭？”华浔喃喃道，她看见彦和鹤熙在争吵。“这里是地球？”葛小伦一剑将一个饕餮劈成了两半。“啧啧啧，这个葛小伦还真是血腥。”“凉冰？蔷薇？你两啥时候搞到一起的？”华浔看着和蔷薇躺在一张床上，还把蔷薇抱着的凉冰，风中凌乱。“阿浔？”凯莎的声音响起，让华浔愣住。“凯莎？”华浔艰难道，此时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再听到凯莎声音的一天。

处于神圣原子的凯莎感觉到华浔的存在也十分惊讶:“为什么你会？”华浔闻言笑道:“我死了呀。”欢快的语气似乎并不为死亡觉得不甘，难过。“是谁？”“就是那个超新星没把我炸死，然后我神体崩溃，结果撞上了若宁嘛，结果就阴沟里翻船了。”华浔不甚在意。凯莎沉默，她本以为返祖成功的华浔可以逃过一劫，甚至将她指认为继任者，结果华浔的确逃过了超新星爆炸，但还是栽了。“现在的新王是谁？”“不知道诶，好像你凉了以后，天刃系统就一直没宣布继位人。”只是神圣原子的凯莎闻言，没有实质身体，她都略觉头疼，天刃系统居然没宣布继位新王，结果这个新王还TM没继位就死了！“凯莎，你现在好奇怪哦，居然会发光诶。”华浔略为惊奇地看着眼前发着光的细小微粒。“你看得见我？”凯莎讶异，她向四周探查，她能感觉到华浔存在，却无法感知到华浔的存在形态。“看得见呀。”“我无法感知到你的存在。”凯莎的话让华浔愣住。

华浔隐隐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却还是眼前一层迷雾，让她无法彻底看清。“阿浔？阿浔？”凯莎的声音在无尽虚空响起，但能给她回应的人已经不在。

我究竟是什么？华浔满是疑问，她觉得答案离她并不遥远，却难以触摸。“我已经死了。”华浔道，但她的意识还活着。华浔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生命体？非生命体？有机体？非有机体？她似是一片虚无，无所不在，却又并不存在。“我并不存在？”华浔被她这惊人的猜测震惊，而下一刻，她的意识便开始模糊不清。

王陵里，透明棺椁中，华浔的身体正在一点点涣散，似乎她很快就会彻底消失，被这个宇宙空间抹去，一点痕迹也不会剩下。

“阿浔，想要战胜虚空，你首先要成为虚空！”恍惚中华浔又听到了这句话，说话的是谁？父亲！华浔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而她的身体涣散的过程也不由一停。

“耀斑技术按照烈阳星的算法，会破坏太多无辜的东西，所以我研究了这个空间球，将它隔离起来。对了，别对我使用次生物引擎，不过是无用功，毕竟是我研究出来的东西，而且我还研究了神圣原子。”鹤熙转身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拿出一块怀表。“嗯，你只有十九分钟的时间离开这个空间球，随着时间流逝，耀斑的温度会呈几何状快速升温，祝你好运。”彦被鹤熙罩在一个光球内，而鹤熙的话让她不由紧张起来。彦在光罩内使尽浑身解数，却无法撼动光罩分毫鹤熙有些无奈地抚住脑袋:“天使彦，你就只会用那根带刃的棍棍劈来砍去吗？你不觉得作为王，你缺的其实是脑子吗？”彦闻言动作停下了动作，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彦此时已是汗流浃背，她拄着脸，喘着气道:“自从跟随凯莎女王的那天起，我就是个执行者，而不是思考者，我相信……”鹤熙道:“我相信跟了凯莎这么多年，你至少应该学到了点。”鹤熙话音刚落，彦乏力地跪倒在地，过了一会儿，彦直飞而上，手上赤焰之剑发出凌厉雷光，彦一剑朝鹤熙劈下，却被光球拦住。“打我有什么用？”鹤熙摇了摇头。而彦已经从半空重重跌落。鹤熙看着彦跌落，在地，心中有点失望。“0分，算了，还是3分吧。”说罢跌落在地的彦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升起一道白色光膜。

父亲华榷的话，让华浔眼前的迷雾尽皆散开。“我并非是不存在，恰恰相反，我无处不在！”华浔大声喊道。棺椁里，华浔正在涣散的身体正在逐渐凝聚，隐隐放出点点光芒，而华浔那至死都未痊愈的手，此时伤口正在快速合拢，长出粉色肉芽，最后才完全复原，一双洁白羽翅从她身后伸出。

“阿浔？”凯莎这次直接感知到了华浔的存在，那是漂浮着的比她神圣原子还要细小的微粒形态。“凯莎，你该醒一醒了。”华浔的声音传来，让凯莎的神圣原子刹时活跃起来。“你现在是什么形态？”凯莎问道。“我？我也不知道，只要我想，我可以无处不在。”华浔道。“你现在在哪？”凯莎又问。“我的身体在王陵。”华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