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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漏迟·其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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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临去干桑族的前一个夜晚,我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

春风过境,吹得棠花簌簌而下,如一场永不会停歇的雪。漫天花雨中,我分花拂柳,漫无目的地前进。停停顿顿,不知走了多久,我眨了眨眼,竟然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的轮廓。

那人伫立在棠花林的末端,面容身姿如同笼罩在一层云海雾气中,似虚似幻,看不真切。

可怪的是,我虽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却莫名觉得心安。

他此刻定是安静温柔地瞧着我。

我迈步向前,试图再靠他近些。不过一尺之遥,可无论我如何努力,始终不能再近半分。他对我微微摇头示意,声音遥远而模糊。

我明明什么都没听清,心跳却蓦然变得又快又急。

我冲他挥手,有些焦急:“你再说一遍!”

他不说话了,只是抬起手,遣风送来数朵素白棠花,花瓣翻飞,如振翼蝴蝶,绕过我的手、肩,在唇边缱绻缠绵片刻,最后轻柔停在我眼前。

眼前一片雪白,我目不能视,却听得清楚。

他说的是:

“昨日之日不可留。”

20.

次日,我见到伏清的时候,顶着一双不堪入目的核桃眼,形容憔悴,与他的仙姿风骨、锦衣玉服很是不般配。

昨夜惊醒后,我一夜都未曾合眼。

想来也不知为何,我内心分明毫无波动,却愣是默默垂泪,止也止不住,如同一尊入定人塑,在床边枯坐一宿。

我木着脸,恹恹地同他打了声招呼:“真君大人。”

伏清淡淡应了一声,看我一眼,欲言又止:“你——”

我以为他是在关心我,摆摆手:“我身体无恙,真君大人不必挂怀。”

谁知他下一句竟是:“你就穿成这样?”

我低头看了看穿着,今日我分明换了件新衣,只是许久不穿,衣摆处有些发皱而已。

我自认今日做足了万全的准备,疑惑问他:“有何不妥吗?”

他恨我浑然不觉的样子,甩了甩袖子,怫然作色:“不修边幅。”

我无奈,摊开手:“那我再去换一件?”

伏清冷道:“不必了。”

我正思忖他这句不必了,究竟是叫我不必再换衣服了还是不必跟他一起去的时候,就瞧见一穿着素净的仙娥从主门走了出来,仪态良好,目不斜视。

她走到我面前,呈上一件衣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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