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子的盘问(1 / 2)
对妹妹的反应,曹公子丝毫不意外,反而笑的淡定从容:“不错,我是奈何不了你,但是还奈何不了陌兰吗?”
“陌兰是我的人,你休想欺负她。”
曹公子笑的更加温和,轻声问:“你的人?你有她的身契吗?”
我去,这还真是个问题。当初哥哥说给她买了个婢女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根本没过问身契的事,现在好后悔啊。
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哥哥,你都把人给我了,怎么还能扣着她的身契,好人做到底嘛,快给我。”
“这岂能轻易给你?”曹公子笑的神秘莫测,心里却道:不存在的东西怎么给你?
他只是帮陌兰赎了身,根本没有陌兰的卖身契。一个来历有几分可疑的婢女而已,他原本也不是特别在意,现在看来,有必要好好了解了解了。
曹公子转身要走,曹小姐慌了,担心他找陌兰麻烦,上前堵住门口,气势汹汹道:“此事都是我的错,你不许罚她。”
曹公子打个指响,一个红衣女子鬼魅般的出现,面无表情,整个人的气势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势。随意的看了曹小姐一眼,淡淡道:“小姐,还想动手吗?”
“丹菊?”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曹小姐惊呼一声,立马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嗖的一下躲到离女子十步以外。
自从被曹公子发现后,陌兰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荷花池畔,荷花依旧长得茂盛,河畔绿柳如因,微风吹过,荷叶和柳条都随风摇曳,红绿相间,美不胜收。陌兰却无心欣赏,只觉得秋意逼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着如同纤细的柳条在风中瑟瑟发抖的陌兰,曹公子实在有些佩服。这个丫头看上去弱不禁风,单纯如水,却有着无穷的潜力,总是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她就像水,在夏天里是一泓清泉,在冬天就变成晶莹的白雪,在天上是多彩的云,落到花瓣上就变成芬芳的露珠。永远随遇而安,又释放着自己的光彩。
温声道 :“听说你和小姐给北伐的奋威将军送去了一些辎重,你是有亲人失散在江北吧?”
原本以为公子要问罪她帮小姐捉刀糊弄他们的事,没想到问起了她们给北伐军送辎重的事,这是要追讨回来吗?
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的,但是恐怕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可以详细说说吗?”
陌兰垂下头,声音低沉:“奴婢原本是长安人,记得小时候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哥哥。有一年,城中突然来了很多黄发碧眼的贼人,见人就杀,奴婢的父母为了保护奴婢和哥哥都被贼人杀死。奴婢跟着哥哥辗转逃难到洛阳,相依为命。不成想洛阳的贼人更加猖獗,奴婢和哥哥本想跟着人流往南走,不想未过长江,就和哥哥失散。如今,父母尸骨未曾收敛,哥哥更是生死未卜。”
陌兰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她确实曾经在长安生活,但是实际出生地是洛阳。两岁那年,和父皇一起被权臣挟持到了长安,所以最早的记忆是在长安。长安确实曾经被黄发的鲜卑人攻破,大开杀戒,很多人在战乱中家破人亡,但她父皇母后身份尊贵,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反正现在都已经死了,她干脆将被害的时间提前了一些,以免曹公子猜测出什么。
至于哥哥,她确实有一个血缘关系上的亲哥哥,但是那个哥哥的儿子都比她大,早都在她出生前就被人杀了,她根本就没有机会见过。
真正和她一起长大的太子哥哥,是父皇驾崩后,继位的二十五皇叔的儿子司马铨。那些年皇宫里只有他们两个孩子,虽然是堂兄妹,情分倒也不比亲兄妹差多少。
她故意更改家庭成员,模糊人生经历,是因为她的家庭太特殊了,天下皆知。万一被曹公子猜出来就麻烦了。曹家和司马家之间可是夺国之恨啊。
曹公子点点头,果然如此。
云芝一掷千金不奇怪,她没有吃过没钱的苦。一般吃过亏,挨过饿的人,都会特别珍惜眼前的财物,轻易舍不得花用。陌兰却将云芝给的赏赐,大方的给了给了非亲非故的奋威将军。自然是因为希望他北伐的缘故。
没想到这么伶俐的小姑娘,身世竟然如此凄惨,有些同情道:“你支持奋威将军北伐,是想等光复中原后去寻找哥哥吧。只是如今江北形式实在不好,若等北伐成功实在太过漫长。我在江北还有一些朋友,你不妨告诉我,你哥哥姓谁名谁,年龄几何,模样如何,我或许可以帮你打听一二。”
如今江北群贼肆虐,正打的不可开交,怀帝在洛阳的时候,出个宫还被强盗打劫,司马邺在长安继位后,虽然下令召集数十万大军攻打匈奴汉国,但是实际上圣旨根本不出长安城。已经几次派人催促了,但是各地方军阀都拒不奉诏,别说报仇,司马邺自己都快要被打出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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