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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冲直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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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他成了被安排的田螺姑娘。

这么想着,接下来看向喻呈安的眼神就很不友好了。

喻呈安压根没注意,继续冲神志晕乎的江渝吼。

江渝嫌他又烦又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手猛推了下挨着叭叭个不停的喻呈安。

喻呈安没防备,被推得踉跄几步,靠上沙发,身子一歪就歪在了沙发上。酒精后劲上脑,喻呈安扶着额头兀自念念叨叨,好久没缓过来。

这一推,反作用力直接把江渝送到凌焰身前。

脚下本就没力气,撞人怀里的瞬间,膝盖一松,差点跪地上。

凌焰头都大了,这一个两个的,搞什么啊!

平日里看着多严谨的一个人,这个时候跟小孩似的,推推搡搡。

凌焰轻嗤一笑,单手拎着江渝胳膊就要把人拉直,但江渝像是没了骨头,站都站不稳。

索性打横抱起。

凌焰没意识到这个行为有何不妥,当下只觉得无比方便。

但怀里的人忽然顿住了身子。

江渝虽是醉了,可最低限度的清醒还是残留了那么一丝丝的。

于是,盯着凌焰胸膛几秒,江渝哭笑不得,轻声:“放我下来吧,不像样......”

凌焰觉得这人事太多。闻声也没看人,径自抱着江渝朝主卧走,冷哼:“我倒想放你下来,可你会走路吗?渝叔叔?”

渝叔叔三个字,从凌焰嘴里说出来,哪见什么长幼,全是欺上。

江渝听出了话外意思,努力凝神按了下眉心,面色恢复平静,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了。

再次回到这里,过往的很多事逐渐浮上上心头。

他的失败,无处不在的失败。

事业,婚姻,家庭......江渝望着头顶发散的灯光,无声想了片刻,忽然生出一点嘲讽的意思。

前二十多年顺风顺水,临到这几年,真是越活越不像个人了。

凌焰把人安置在床上,左右瞧着,挠了挠后脑勺,对不知在想什么的江渝说道:“喂。我走了。你睡吧。”

江渝闭上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凌焰望着江渝,其实这个样子的江渝是他最熟悉的。

一如既往的冷漠强硬和拒人千里。

当然,如果忽略那些外在影响的话。

比如,酒精。

顶灯太亮,凌焰走过去关了,只开了床头一盏小夜灯。

光线虽然不是很足,江渝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另一半边,倒显得格外清晰。

凌焰听说容易喝醉的人,脸也容易红。

但江渝似乎和一切常规常识逆向不谐。

江渝脸色过分白了。不是第一次遇见时的那种不见天日的白,此刻的白|皙更像是在酒里专门浸润过几回,透着盈盈潮意,衬得眼睫乌黑如翎羽,纤长光洁,根根清晰。鼻梁至鼻尖一截,白润如牙雕。

凌焰瞅着,突然恶从胆边生,伸手就要捏上江渝鼻尖。

视线里忽地闪过一抹红,戏弄的动作就这么生生停住了。

似乎此前在这人身上消失的所有酒色,眼下都汇聚在了一个地方。

微张的唇半笼在不甚明晰的光晕下,色泽秾致惊艳,弧度不显,但仔细瞧着,平日里的严丝合缝像是被酒微微挑了一挑,吐息轻薄,如同带着肆意芬芳的红酒,配料绝无仅有,酝酿的方式也仅此一家。

就是与这人的气质实在不符。

凌焰收回手,注视着江渝。

但不知为何,入眼就是看不了别的了。

一个念头横冲直撞,直白得很——只要这人展眸一笑,那就是可以想见的唇红齿白。

凌焰沉默,几个倏忽而过的念头一会掀起惊涛骇浪,一会又重重落下,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不是自己脑子有问题,就是他也被屋里屋外两个酒鬼传染了。

醉得不轻。

——他竟然觉得江渝好看。

不是一般的好看,也不是初见时的陌生美感,而是这一刻,让他难以自持的好看。

凌焰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要是面前正好有堵墙,他指不定会把自己脑袋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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