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淡看浮云,长涨长消(4)(2 / 2)
我:“……你丫的再揭人短处,我就扒了你的虎皮信不信。”
槐安沚从嘴角溢出一声轻慢的“呵。”
我:“…………”
槐安沚说得也没有错。可能是我黑眼球比旁人较小的缘故,夜间我的瞳仁没有办法放得很大,所以感光就差了许多了。这是从娘胎里带的,别说我没办法,我那爹娘也没办法把我塞回去回炉再造。我在黑一点的地方就觉得伸手不见五指,那槐安沚浑身镀着一层莹莹的光毫,在我眼里,在一片乌黑中分外显眼,就像混进了黑驴群的一只白猪。
那槐安沚的话确实不假,他浑身一片光,和我的眼睛一样是自带的缺陷。他身为南洋妖洲四大王族之一圣眼白虎族的妖道,他一身血脉极其的霸道极其的强大,但也让他们无法自己收起自己身上的光。传说光神赐予了他们一滴神血,所以他们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光,那神血就是光的来源。真假不知道,其一,我不相信世上有神,其二,过了不知道多少千秋,圣眼白虎族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个睡前故事还是拿来唬人的玩笑。
我知道这件事后,第一反映居然是,鹿鸣音兰为何没有失眠长黑眼圈。此想法龌龊,该打该打。
槐安沚指了指我的颈子,道:“还说我,你自己脖子上的那什么花银就是夜光的。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个断头鬼。”
“强词夺理、胡说八道。”我干干地反驳。
和我争论完了,槐安沚扬了扬手里的骨头,示意我别吵了,语气忽然变得轻声细语了,他轻轻地道:“我就是问你一个事,音兰,她还好吧?”
呵,你问人事,你还拽地跟二五八万似的。我凉飕飕、冷飕飕地一提唇角,来回甩了几下木屐又扬了扬眉,适才慢条斯理还不紧不慢地用一种能把人急出心梗的语调,礼尚往来地拖长音回敬槐安沚道:“好。特别好,那位姑奶奶现在走路都一步三拐得,大爷你晚上睡门槛吧。”
槐安沚:“……滚蛋。”
本蛋十分不识趣地道:“我不滚,啦啦啦,你来打我啊。”
槐安沚把手里的一块带着惨白淋巴的鸭脖子朝我掷了过来。
我侧身躲过,对吧扒着眼睑做了一个奇丑无比的鬼脸。
槐安沚见打不中,便死命戳人伤心处,道:“我的饭在胃里起义——停下来,太丑了,平胸就不要瞎做鬼脸。”
我来不及思考平胸和脸有何关联,我的嘴就已经不经过大脑允许炸毛了,我高声道:“你给我闭嘴!”
平胸咋地了,平胸不用穿加厚的抹胸,我觉得平胸挺好的!再说了,老娘这不是平胸,这不是一马平川,的确没彦语大,但也不错了。
彦语是整个西厂公认胸——肌最大的人,不是女人,他是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男人。只是不知吃了啥灵丹妙药,胸大得扶个眼神不好的老奶奶都会被道谢谢小姑娘。
哈哈哈哈哈,我先同情得笑一会。
槐安沚看我持续炸毛,炸了半天。他才开口道:“音兰没骂娘就没有大事,我先走了。”
他说完,就随性地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我在原地炸毛。
槐安沚这个沙雕!
十几个时辰不见,一点不知改改!
我好不容易才给自己顺好了毛,又踢踢踏踏地往回走了。
圆月如璧,高悬于天,点亮了夜,也照亮了地。
翌日,羲和架着太阳车走在天上,我坐在石墩上,比划了一个挽弓的姿势,虚虚对着那大火球射了一箭。
此时,黎诗予捧着一卷纸朝我这里走过来。她蓦地停下脚步,在一个花坛前踌躇不前。最终她在三丈外的青石路和面前花坛间的小道间选择了一下,不出所料地选了花间小道。
她迈步走来,忽然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挂住了绣鞋,她被轻轻的一别,正欲提起的膝盖行云流水地一拐,轻轻地摔在了地上——不轻,只见黎诗予脸朝下趴在了地上,不仅趴了,她还往前滑了三尺远。只见尘土飞扬、花枝乱摇间,黎诗予一个平地摔。
正对黎诗予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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