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姬案四（1 / 2）

聂书同青侬用完早膳，又回了趟仙鬼司，今日没什么人请聂书出手。倒是那几日见到的几位伏灵手，正在领揖帖。

聂书便领了青侬回府，路上顺道给他讲了仙鬼司的运作。仙鬼司分为三司，分别是闻缉司、御灵司、缚灵司。闻缉司专门接待各路的有求之人，按他们所给的钱财按司内伏灵手的价钱为他们配上相应的伏灵手，每位伏灵手的出手价钱都标在各自的木牌上。御灵司中便是伏灵手，他们拿钱办事，来去自由，以司中的信鸽与司中传递消息，也有无处可去的伏灵手，便住在司中。缚灵司在整个仙鬼司的内堂，其实整个仙鬼司是以缚灵司为阵眼的一个缚灵阵，缚灵司中关押了缚灵司缉拿归来的恶灵，由一位修为深厚的长老看守，传说缚灵司中的鬼魂一出，足以倾覆王朝。

青侬听得入神，几次差点撞上路边的摊贩，聂书拉了他好几把。

青侬问道：“那你是不是最贵的？”

“……可以这么说。”

“那也是最厉害的喽？”

聂书摇摇头：“并不尽然，仙鬼司中的伏灵手终究有限，山外有山，整个端瑞王朝，未必没有更强的人。”

青侬“啧啧”了两声：“难得啊，你也会谦虚。”

聂书不恼反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什么意思？”

聂书扬着笑往前走：“说了太委婉你听不懂。”

“……那我现在算什么？”青侬追上聂书问。

聂书沉吟许久：“跟班吧。”

眼见青侬一脸吃了土的表情，聂书目光又盈起了笑意，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我会让人挂上你的木牌，不算入司，等明年比试后再说。”

“真的？”青侬双眼放光：“能给钱吗？”

聂书弯着双眼点头。

青侬默默满足，跟个有权有势的，就是不一样。

回了聂府，聂书让青侬沐浴更衣，拿了一套他从前的衣裳给青侬，让他换了去偏厅用午膳。

片刻后，青侬换洗完毕，丫鬟给他束了发带，藏青色的衣裳，墨绿色的发带，那小丫鬟还一个劲儿地赞青侬生得好。

青侬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原来将头发全扎起方便些，这样绑一半留一半，怪不利落的。

青侬匆匆赶到偏厅，尚未开席，便站在聂书侧后方，堂上只是聂夫人，不见聂大人。聂夫人同聂书说：“你父亲与你叔叔有事，不回来用膳，就我们三个，到齐了就吃吧。”

青侬捡了个靠边的位子坐。

聂夫人笑盈盈地问道：“小公子名唤什么，家住在何处？”青侬恭恭敬敬地答：“禀夫人，唤我青侬就可，如今，并无住处。”

聂夫人疚然道：“可怜见的，不若住在此处，与书儿一道进出也方便。”

聂书道：“母亲，我已安排妥当，不必忧心了。”

聂夫人笑了笑不再说话。

饭毕，聂书带青侬出门，说去查一查丞相府的那桩事。

可巧未到府门便见一锦衣的公子兴冲冲地快步进来，瞧见了俩人便直奔这头来了。

“书！”来人毫不避讳拉了聂书就往外走，青侬只得跟上，那人一边走一边说：“你可不知道这几天把我给闲的，今日连恪他们寻了个好去处，说是阴气极重，请我们一道去探探，快些，晚了就不好了。”

聂书也随着他，只告诉他：“可我今日有事去查。”

那人便停下来，这才注意到边上还杵着一个，问道：“这位是？”

聂书便向青侬介绍道：“这是襄南王世子云策，”又向云策说：“这是青侬。”

云策满脸疑惑向聂书问：“那他是你的？”

“跟班。”青侬利落地回答。

谁知云策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过来勾住青侬的脖子：“跟班？你当他的跟班？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位爷什么脾性，我要是你，打死我都不干！哈哈哈……”

青侬偷觑聂书的脸色，心中默默给云策竖了个大拇指，到位，中肯。

好不容易云策笑累了，才问：“你们要查的事儿不急吧？”青侬摊手，表示“你问他”。

聂书无奈道：“急他也不会让我们去查的。”语罢看了眼青侬示意他跟上，便朝大门走去，青侬忙跟上。

三人乘着襄南王府的马车到了西城门，早有几个衣着不凡的年轻人候着了，看样子都是些世家贵胄的子弟。

其中一个年龄应与青侬相仿的，调侃道：“呦，聂书，这是哪家的倌儿啊，挺俊俏的啊？”

云策骂道：“咄！嘴上没个把门的，人家是正经伏灵手，由得你胡说！”又向青侬道歉：“对不住，这是舍弟云凌，年纪小不懂事。”青侬笑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