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的样子（2 / 2）

母亲拿着手机对着对方喊着些什么，他不记得了，大声怒斥的模样早就不是当时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了。他只记得恐惧，害怕。他想，母亲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是所有人的母亲都这样吗？应该不是吧…明明应该是像公交车上爸爸妈妈抱着孩子在怀里一起笑闹的模样吧，为什么我却得不到这些呢？是我做错了吗？

拿着电话的母亲催促着他来接电话，听着耳边传来早就不耐烦的男性声音，颜一展开手中写好的字条草稿。他照着上面念着每个月都说的差不多的话，他不太想说。但，只要他停顿，母亲手上抓的棍子便会立马落下。

那太痛了。

“爸爸，我想你了...”

妈妈说，这句话是用来哄爸爸开心的。

爸爸为什么会不开心？

“爸爸，我成绩不太好，想要去个新的辅导班班…”

其实我成绩很好，但是妈妈说这样讲，你会多关心我一些……

“…爸爸，你能多给我些零花钱吗？”

我不需要用钱的，但是…妈妈说她的钱不够花了……

一开始，或许还会有些真情面在，每逢打电话，颜国立还会多问上几句，但慢慢地，这些招数也不够用了。稿子上再好听的话也没用了，没有真心的话语，是哄不住人的，直到最后，父亲根本不再想和自己说话。

对于颜一来说，一次次的被母亲逼迫撒的谎早已磨平了需要父亲的心。

餐桌上，母亲数着从父亲那拿到的钱，没到自己预期的数字生气的不能自己。母亲拿着棍子让他跪下来挨打，打完看着不哭不闹的颜一，冷笑着将棍子递给自己的男朋友。

母亲说，“你接着打，看着他那恶心的样子我就想起他爸。”

颜一瞥了一眼母亲，引起了对方的怒火。

“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

这句话印刻在他的脑海深处，没想到又被想了起来。

“我哪里还有家…”颜一安静地躺着，是他的错来着，这样的话怎么可以忘记。司秋无意中说的，大概就是在提醒他吧。

他颜一，早就从里到外，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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