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题(1 / 2)
今年的夏天热得激情炸裂,全球变暖大概正在以狂飙的速度升级为全球沸腾。
刚刚上午九点一刻,太阳光就跟得了狂躁症一样歇斯底里,烤得地面上基本擦个火星就能来个面目全非土崩石裂的大引爆。
宿舍楼底下蹲了个哈巴狗,丑得一塌糊涂,堪称不忍直视。一张褶皱狗脸上一对儿黑眼珠子大到惊悚,在烈日的摧残下依旧顽强着,晶莹明亮,熠熠生辉。
哈巴狗奔放地张开嘴,舌头伸得老长。
宿舍不算大,但胜在精致,是个小别墅楼,四方形,白墙很漂亮,也很干净,在阳光明烈地炙烤下实在是耀眼到丧心病狂。
宿舍小楼排成两排,两两对开。哈巴狗蹲的这个靠在最左侧的边儿上,白墙上面挂了个牌子,写着四号。
大概是被阳光晃疼了狗眼,哈巴狗突然仰起头对着窗户一通吼叫,其声音之大无与伦比,威力绝对刺穿了闷热到让人窒息的空气。
窗户被深蓝色的窗帘挡着,堪堪遮住了狂躁的大太阳。
屋里一片暗色,空调的声音低低的,像有规则又轻悄的呼吸。
屋子陈设简单,基本没什么家具,最显眼的就是一个king size 的大床。大床上边儿现在睡着一个人。
这人觉睡得特别不修边幅。
该人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宽松大裤衩,上身缠着被褥,修长有力的大腿露在外面,手长脚长,整个人斜着在床上横着,一条胳膊垂下来,手指的关节都快能敲到地板了。
窗外不停传来哈巴狗的狂吼,定然扰了他的梦境。
但他只是皱了皱眉头,转了个身,俨然并不想搭理。
刚准备随手拎起被子扣在自己脑袋上,枕头边的手机又是一通狂震。
嗡嗡嗡疯狂连震,跟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贴着他脑壳拍。
“..........”
原本掀着被角的手把被子一扔,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看上去就有一种很有力度的美感,好像每块指骨的位置角度都有讲究一样。绝对的手控福利。
宽大的手掌在枕头边一通摸,找到震源后立刻就想闭着眼睛把手机按掉。
然而,一不小心却划开了接听....
“显微啊,显微?.....张显微你在么?喂?”
“.........”想按掉电话的手顿了顿,张显微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在。”张显微把手机放到耳边,应了一句。
“现在过来找我一下。”对面传过来的女声洋洋盈耳。
被这清亮的声线冲得清醒了些,张显微瞪着雪白的天花板回神儿:“有事?”
“废话!”都能想象到电话对面翻了个大白来!”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张显微又躺在床上瞪了大概两分钟天花板。
他呼出一口气,搓了把脸,坐起身来。
窗外的哈巴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狂吠。张显微尝试着拉开窗帘往楼下看一眼,然而窗帘刚刚扯开一个缝隙,他就差点没被灿烂光芒给刺瞎。
于是,他选择作罢,屋子里还是暗淡一点儿比较好。
宿舍环境真的不要太棒。
独栋,两人间,大概七八十平米。
干净,整洁。
他从衣柜里随手扯了一件白色体恤,扬手套在身上去了浴室。
叼着牙刷,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镜子。
镜子干净得纤尘不染,映照出一张堪称完美的脸。
张显微骨相长得优越。不是那种精致到极点的轮廓,不惊艳,但整体的线条,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挑不出丝毫毛病。
鼻梁和眉骨都高,眼窝深邃。浓眉带出的梢如同出鞘的淬刃,眉锋的角度有一种咄咄逼人的锐利。
整张脸长得都很硬气正派,属于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帅,越看越有男人味儿的那种。
只是唯一不正派的地方,就是他深陷的眼窝里有着一双异瞳。
一对儿招子,右眼如同漆冥,左眼却好似赫赤烈火。
要不是周身透出的气质太正,实在是压不下这一双诡谲的眼睛。
洗漱完毕,张显微从浴室走到客厅倒了杯白开水,刚喝到一半,垂眼便看见沙发上四仰八叉趴了个人,还有一只哈巴狗蹲在沙发边上瞪着漆黑的大眼珠子盯着他。
张显微扫了一眼沙发上的人,就把目光移到狗脸上:“哈巴,刚才瞎叫唤什么?”
哈巴狗黑眼珠子转了转,狗嘴诡异地张开,开始讲人话:“太热了!让你开门放我进屋吹空调!”
它强烈抗议:“还有!我不叫哈巴,我叫潇洒!”
一张耷拉着糙皮的狗脸,张嘴却是银铃一样清脆的少年音...
“.......”张显微哼了一声,“哈巴狗不是哈巴是什么?”
“不是哈巴狗!”潇洒的狗嘴张大,嘴边的皮肉堆成一叠,愤愤道,“我是京巴!我是西施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