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是夜，林霄枕着胳膊躺在床上，回忆凌鸳说的话。

他当然拒绝了，没有人能逼着他站队，只是关于她的来头，还是有些在意。

林霄所见她的“气”，是个彻头彻尾的魔族。

莫非是魔族所为？林霄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他相信，事物最本质的“气”是断不会说谎的，人便是人，魔便是魔，妖便是妖，此处的魔气，实在是微弱得厉害，可见魔族的数量并非能够做到大范围杀人埋尸而无痕。

栽赃嫁祸？为了什么？把脏水泼进墨汁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这一切的谜团，凌鸳的确关键，但不一定必要。如果她的帮助是以他必须背上某个沉重的使命为代价，那便靠自己的力量来寻找真相。

做出决定后，林霄反而如负释重，脑袋昏昏沉沉，就这样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置身于一片宽广辽阔的草原上，有携着青草香气的微风拂过面颊。

他的面前，是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猫。

“芬里尔……！”林霄感动地呼唤它的名字。

白猫很给面子地挂着两行面条泪，撒开爪子朝他奔跑过来，一跃而起，将他扑倒在地。

好重！

阿玖是不是把它喂得太肥了点。林霄只觉胸口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又动弹不得。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这样想着，芬里尔毛绒绒的猫头抬了起来，露出一张似人非人的脸，咧开裂开到耳根的嘴，吐出猩红的舌头。

林霄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噩梦中惊醒，发觉身上真的趴着一个人。

他抬手凝起烈焰，一掌挥去，却又在看清对方长相时生生收住了攻势，在那人面前半寸处堪堪停住。

“欢迎娘子的方式如此特别，夫君好情趣。”凌鸳的脸从黑暗中慢慢浮现，手指点上林霄的手掌心，轻轻摩挲着。

“想不到，娘子还有夜袭的癖好。”林霄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凌鸳掩唇轻笑，顺势压上林霄的胸口：“夜色正好，不如我们做点夫妻该做的事？”

林霄拎着她的衣领，将她从胸前扯开：“娘子有话不妨直说。”

“没意思。”凌鸳不悦地向后靠在床尾，“今日之事，你考虑得如何？”

“我以为我的答案已经足够明确了，凌姑娘。”

“是嘛。”凌鸳用脚趾勾住林霄的衣带，缓缓解开，“不要紧，反正你迟早会知晓。”

“在那之前……”她起身，爬到林霄耳边，“我不如先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林霄目不斜视，把衣带重新系好，做洗耳恭听状。就听凌鸳低语道：“你真的以为，那个小镇里的魔族，便是害你父亲魔化的真凶？”

林霄心中一凛，凌鸳继续道：“棋局已经布下，你早已身在局中，逃无可逃。”

“你便看着吧，看着他下一步会是如何落子，直到把你，把我们，逼上绝路。”

“从刚刚起就一直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能不能换种通俗的说法？”林霄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能。”凌鸳翻个身，撒娇似的把头靠向林霄的肩膀，“谁叫你不答应跟我成婚。”

林霄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与凌鸳拉开距离。

“呆子，有姑娘投怀送抱都不要。”凌鸳撅起嘴，小声咕哝道。

听着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林霄却是夜不能寐，辗转反侧，闭上眼便是芬里尔那张变异似的脸，索性睁着眼，盯着天上皎洁的明月。

无论人们如何挣扎，

命运总会走向既定的结局，而所有抗争的行为，不过是改变到达终点的速度而已。

你怎知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是一开始便注定好的呢？

既然逃不过，又何必要逃，坦坦荡荡地迎接即将到来的阴谋，不闪不躲，才是应对的最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