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2 / 2）

“我承认，我对她确实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感情。”师绮含糊的说。徐岚问：“花架的主人？齐豇？”师绮看起来彻底放开了：“是她，我承认我对她有感觉。但已经过去了，我只是遗憾。”徐岚笑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说：“现在我们是真的一样了。”

师绮在那里把茶当酒喝。徐岚拦住她：“再喝下去你就得失眠了。”“失眠好啊，”师绮满不在乎：“这样我就能看着花架慢慢从阴影里出现，再被阳光笼罩，只是想象我都觉得它很美。”

徐岚也看着它，说：“齐豇又失踪了，都已经第五天了。没有任何下落，但我查到了之前的事，一个小贼供出来几年前他持刀抢劫了一个女人，抢走财物后还杀人灭口，把他以为的尸体推到江里去了。”徐岚叹口气，低声说：“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了，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她低下头，把桌上的杯子一一摆放整齐：“我什么都没了，但都是我自己选的。我看到了价格，只可惜我不知道那些代表着什么。”

师绮冷笑：“你就算知道那代表什么你照样会做同样的选择。”说罢又说：“我也是一样，师绯也是一样。”

“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很伪善？”徐岚撑起一个笑：“我也这么觉得，但人啊，不都是喜欢在自己什么都有的时候追忆当时错过的感情，哪怕没有都会捏造出一个故事。没这样的故事就好像不能锦上添花了。这就是遗憾，有遗憾才能证明我们什么都是成功的。”

“你又在说什么？”师绮看徐岚的样子就好像在看一个神经错乱者。“没什么，”徐岚的笑很夸张：“茶醉而已，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或许，正因为我们都成功了，都拿到自己的权力了才能坐在这里谈谈自己的遗憾了。但也只是谈谈而已，未必就会愿意付出什么东西去圆了自己的遗憾。”

“你真的醉了。”师绮摇头：“还要回去吗？还是我叫人给你准备一个房间。”徐岚摇头：“不用那么麻烦，给我找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就好了，你刚刚说的景色让我很心动。我就在这里吧，这样就能亲眼看到了。”

师绮一边叫来阿姨说了这事，一边摇头：“我想不明白你。”阿姨离开后她才说：“在一些小圈子里，很多摄影师也好，画家也好，他们发现了一处好地方好景色，创作完之后就会选择毁掉那里，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作品不可复制。”

“哦？你是想说你要把这拆了吗？”徐岚插话：“就是因为我也看到了？”

“倒也不是，我改主意了。”师绮说：“即使拆了那也只是自欺欺人，我现在特别不喜欢这个词，尤其不喜欢用在我自己身上。”

茶醉让徐岚晕乎乎的，她说：“我也不喜欢，我们又不能避免它。谁能做到不自欺？都是凡人，谁能挣脱开这无处不在的枷锁？没有钥匙就要靠付代价，不是谁都能付的起的。再不自欺，活着得有多累啊。”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叫住师绮：“师绮，我真的后悔了。有她在，我们四个人还是一个集体，无论是什么关系，我们总是一起的。她不在了，我们也散了。”

阿姨把卧具取过来了，收拾好后徐岚把最后一口已经凉透的茶喝了，又跑到花架底下坐了一会，半夜才回到桌边。

师绮也陪着一起坐着，两个人最终还是在一起看着花架被洒满阳光，可惜天气多变，太阳刚升起，花架刚刚被罩在阳光下不一会，起风了，一整天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再没有晴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