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收了恶鬼，宋年将之交给常玉。

谢灵跟在常玉身后，蹦蹦跶跶的跟过来。

“谢过宋先生。”常玉一颔首，很是恭敬地与宋年道。

谢灵立在常玉身后，朝着宋年嘻嘻哈哈地一点头了事。

两个阴差带着恶鬼离开。

宋年幻回棒球服，吹着小哨踢踏着走在林荫小道上。

“哥，那周晓婷就那么瘫着了。”桑小柒追上来。

“那不然怎么办？人各有命。”宋年在口哨间插了句话，继续编他的小曲。见身后的桑小柒沉默不语，他回过头道，“算了，待过段时间，我做个傀儡给她，好叫她偶尔能站，成吧你这桑小柒，不过多食了人家几根火腿，就惹你两分同情了。”

“哪有，我就是见她漂漂亮亮地，身材又好，怪可惜的。”

“就你怜香惜玉。”

两人一路说闹着到了家里。

转了两路公交车，两人到家。

厨房发出开水壶忙碌的声音，宋年换着拖鞋朝客厅道，“咦，这阿霖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学厨学的咋样？”

客厅没有回音，桑小柒一个蹦跶朝客厅跑去，朝沙发上的少年道，“今天学的什么菜？菜买了吗？”

宋年换好拖鞋，跟过来，一眼见着坐在沙发正呆呆神思的阿霖。

“怎么了？”宋年把玩着手里的门钥匙，顺着阿霖的视线看过去。

阿霖的视线正是自己的卧室。

宋年停了晃动钥匙的手，朝着自己的卧室慢慢行去。

卧室门未关。一进门便见窗口立着一个长身的少年。

少年转过头来，一抹淡笑，温柔至极。

“年哥哥，好久不见。”

宋年全身如电穿过，僵直了身一动不动。

好久不见。

恍如隔世。

半晌，他才艰涩回道：“好久不见。”

次日清晨，宋年从懵懵中醒来，模糊间见着床头坐着一个人，肩头瘦削，一身青衫，脸庞润泽如玉。他立刻全醒，“叶臻，你待我床头做什么？”

叶臻转过脸来，清似泉水的眸子瞅着他，半晌勾一浅浅的笑：“哥哥，你从前不是这么说的。”

从前？

从前是哪般？

从前，他一见着来唤自己起身的叶臻，他会一把将人拖上床，将他箍进怀里，手伸在他腋下肚子上，一阵戏弄，摸得一手软玉般的舒服，在他耳边道，“好叶臻，再睡会呗，陪哥哥再睡会呗。”

叶臻咯吱咯吱一阵欢笑，半晌，红着耳边道，“好哥哥，你饶了我吧。”

宋年埋首在叶臻的颈间，抱着一阵吸气，再将他推开。“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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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靠过来，勾一勾唇角，看着一时间怔住的宋年。“宋哥哥，我来唤你起身呀。”

“哦，好。”宋年忙坐起身，手一伸，沙发上的上衣刚要飞入手中，半道却被叶蓁截下。

叶蓁将上衣抖开，将衣口对着宋年，轻语：“过来。”

宋年默了默，抖了抖睫毛，将头伸进衣口，黑暗里，长臂还未伸入，就听见叶臻在头顶上一句轻笑，“哥哥也不怕我手里拿着其他东西？”

宋年将头从衣口伸出，长臂伸展，晃一晃乱掉的头发，“哥哥不怕。”翻开被子，光着腿下床，去到沙发上拿衣服。

“今早吃什么？”

他这话问得，好似叶臻从未离开一样，仍在每日为他晨起做饭。

“虾仁粥，紫薯饼。”叶蓁垂了眼皮道。

他就是这般的笃定自己还能一如既往地照顾他。

“小叶蓁就是好，从不记仇。”宋年束好裤腰带，懒声道。

灰衣黑裤，微卷的短发，身形玉立。

叶蓁收回余光。

“哥哥今天做什么？”

“哥哥今天要去趟医院。”宋年转身去到客厅，叶蓁伴在身后。

“你怎么了？”叶臻放缓了脚步，似怕听不清宋年的说话的声音。

“去看一个人，你齐哥哥交代的。”宋年喝一口为他准备好的温白开，舀一口虾仁粥，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熨帖了。

叶蓁默然，自觉坐在对面，胳膊伏在桌面，半晌没作声。

“你吃过了”宋年道。

“我不吃的，哥哥忘了么？”

“呵，你真是，还是没改，不需要食物，也可以尝尝味道，人间百味均是美食。”

对着句首尾不通的话，叶蓁不置可否。

“小柒和阿霖呢？”宋年打量客厅，小柒贪睡，但阿霖从不。此刻，客厅静悄悄，房间也静悄悄，落地窗边的帘子半拉着，罩住清晨最薄亮的光线，使得屋内明暗恰好。

“阿霖带着小柒去散步了。”

事实是，小柒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掀开阿霖被子，匆匆洗漱后，两人忙不迭地逃下楼的。

事实是，桑小柒一夜都没敢合眼，房间布了防护，也仍觉得心惊。

现下，他正在阿霖的腿上将一宿的眠补上。

宋年点头，慢悠悠地喝着粥，“要不你先去发动车子去，我一会便到。钥匙在那。”宋年指一指玄关处挂着的钥匙。

“好。”叶臻起身去拿钥匙，在门口停顿了下，才开门出去。

此番回来，似是一切与从前无异。他还是宋年的左右手，宋年还是对他信任有加。

他们之间，似从来没有嫌隙，没有横着一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