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一个符号划过，黑莹莹的镜面一片锃亮，谢灵桑小柒离得进，只觉眼前一片白茫茫，下一瞬，又转为一片漆黑，谢灵不禁凑上一凑。

刚凑上前，镜里一个嗖声，一支箭朝眼前射来，迅疾无比，谢灵双目圆睁，连一个躲避，一头撞在常玉身上。

常玉扶一扶谢灵撞过来的脑袋，“这是子璎的记忆。”

却迟了，就听这千年小镜发出一个咯吱声。

谢灵常玉面面相觑，双双扔下，均表示—与我无关。

常玉扶额，霖华苦笑。

宋年白眼。

叶蓁面无表情。

----子璎那时还不叫子璎。

他正埋头大肆咀嚼，突觉前方有异动，抬首，截住一支羽箭。他顺着来箭的方向看过去，前方数十米处，立着两个身穿战袍的人。

射箭之人眉眼尽是嫌恶。

见一箭未中，第二支箭立刻搭起。

他一动不动。

赵沅搭箭即射，一只手轻按她的手背，“且慢。”赵沅立刻停住，看着兄长。

赵长彦看着那停住咀嚼，双目戒备注目他们兄妹二人的人形怪物。轻声道：“也许，可以一用。”

“用？”赵沅皱眉。

赵长彦朝着那人形怪物走去。刚刚他与赵沅正射杀几只食尸小魔，一路追来这里，一眼见到爬伏在一个尸体上扒着内脏肆意咀嚼的人形食尸魔，赵沅搭弓便射，这东西倒是警觉的很，立刻察觉，抬手便接住赵沅去势汹汹的箭。他正一惊，这东西双目直视而来，眼底竟一片清澄。

赵长彦走上前，“可有主？”

眼前的人形怪物目瞪半晌，一字一顿回道：“无主。”

---夜间，城墙上。

赵沅目视下方，与赵长彦道：“哥哥，你有把握驾驭他？”

赵长彦偏头瞧着妹子，一声轻笑，回头也目视下方，“何为驾驭”

“那哥哥如何用他？此物---”

“他不是物，他已可幻人形，不，也许他生来便是人形，只是---”只是什么，赵长彦一时也说不上来。

那“人形怪物”正在侍卫的协助下洗刷身体。

“他们是谁？”他问道。

“七王爷与三公主。”

“人形怪物”一阵沉默，似思考这王爷与公主是做什么用的。

赵长彦正在案前思索战况，侍卫带着一人进来。他放下手中书，看着眼前的人。一身黑衣，半湿的长发轻挽身后，几□□长玉立之态，眉心一点红。

“你可有名字？”

“没有。”

“唤你子璎可好？”

“好。”

赵长彦又凝视他半晌，“你这一身黑雾，可否收一收？”

“可、可以。”黑雾须臾间消失。

隔几日，赵沅从战场回来，一身血腥味，浑身尘土。匆匆去找赵长彦，走到半道停下来，回身看身侧人：“那--，那叫子璎的在哪？”

身侧人说一个地方。

子璎看着眼前的已快无气息的人，静静地等待着。

一个纤长的身影挑帘入内。

他抬头一看，正是那日要射死他的人。

这人面容很是好看，却总一副冷冰冰面目，尤其是看向自己时。

他将这将死之人朝身后拖一拖，略微无辜地说道：“不吃，我会死的。”

一片厌弃在赵沅的眼底翻腾，她反唇讥讽：“难不成因为你会死，我要将这未死之人让给你吃？”说到此处，她又想到亲眼目睹的那副恶心一幕，侧一下身，斜睨着他：“听说你们也吃同族的尸体。”

他垂头重声道：“我不吃同类！”

赵沅回身恨声：“你不吃同类，那我会让你吃我的同类吗！”说罢，掀帘而去。

赵沅进帐，正见赵长彦扶着额头，一脑门的心思，到了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赵长彦一见赵沅眉间那郁着的眉头，心内明了。

稍沉吟，对近身的小将说：“你去看看有无重案在身，择日处刑的犯人。行刑后想法子叫人将尸体托运来。”末了，又补充语句：“要孑然一身，无家人可收敛尸身的。”

赵沅听听大哥静静的吩咐，自己默默坐于下侧。

“阿沅，我知你不喜。但转念想一想，这是他们一族的生存基础，这并不能怨怪他自身。”

“我知道。”

晚间，赵沅沐浴完，穿了常服，找了一片草地，照着月光躺下眯着眼。正静默一片，一个脚步声慢慢地靠近。

赵沅立刻坐起身，“何人？”

无声半晌，暗里才传来一个小心翼翼地男声，“是我。”

“出来。”

一个宽肩长身的男子显到月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