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光（1 / 2）

和三中的篮球赛，那天时天序接到紧急通知去外省考试，自然而然就让江永替补。陆知铭只给了江永一天和队友练默契，就安排他上场了。江永知道陆知铭在故意刁难自己，与此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证明实力的绝佳机会。

最后二比一获胜。

江永狠狠握住陆知铭的手，漫不经心的揉捏两下松开。

“够格没？”

“天序在的话一定会三比零大获全胜。”

江永心情大好的看着陆知铭逐渐发绿的脸。虽然他也很相信时天序，但对面三中球队屎一样的脸色还是让他有点想法，这种脸色一看就是不常输的队伍才会浮现的，如果打一场输一场那说不定还会因为“不胜神话”的称号洋洋得意欢呼喝彩。

现在江永只想把胜利的喜悦分享给时天序。

江永小朋友要开花了！

对面三中球队队长叫什么霍……就叫小祸害吧。小祸害耷拉着脑袋朝拉拉队走去，拉拉队里立马推搡出一个女孩，女孩一环小祸害的脖子就亲了上去。江永看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是作业太少。”

“一中除了体育班，小情侣都是稀有物种。”陆知铭接道。

“那小队长怎么非吊在一棵树呢？”

“乐意。搞啊基也稀有啊成绩超烂的小替补，干嘛非觊觎我的树？”

陆知铭一瞪江永，搞得他还没休息过来又被口水呛了一口连声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就算被陆知铭魔性的笑声包围，江永现在内心只庆幸时天序不在场，没看到他这丢人的一幕。

乘大巴回一中，江永有个习惯，坐车只坐右边儿，靠窗的位置，目不转睛的看窗外的转瞬即逝的风景。

在华北的这一片儿杨树和松树连片栽种，回小县城的沿途林田交错，一片片花生地，绿油油的。这里不如小县城栽的桃树多，没有粉扑扑的诗情画意。

江永真的好渺小啊。

如果以另一种角度看，那么大，无垠连绵的绿地，江永身处其中就如大海里的一粒沙，无影无踪。

“时天序就算掉进海里，也是能一眼望见的存在。”江永小声说道。

随后立即把自己的想法录入备忘录里，这个习惯从江永发现自己才华时就养成了，即使备忘录中录入的话十有八九是对时天序说的。

江永时常觉得自己就跟个娘们儿似的，感性的话一大箩筐。后来想想既然是与生俱来的，那就是高人一等的弥足珍贵，也受了。

所以在实验选文理时他选了理，班主任痛惜了大半年，直到他打算转一中时班主任也来劝他去学文。

学文他就是金子，学理他就是垃圾。

那他偏要做一个会发光的垃圾。

返校时和外省联考的院士班学生也一并回来了，陆知铭就带着时天序一起去聚餐庆祝胜利。校领导也高兴，准了他们不来上晚自习，江永心里直呼万岁。

“大家的功劳，不论参加还是没参加的！”陆知铭带头举杯。

江永还在被陆知铭莫名其妙带进烤肉店并且一人两扎啤酒喝不完不许走的强盗行为支配的恐惧中没缓过神儿来。对桌坐着时天序，刚考完试眼角略微有些疲惫。

大五花，肥牛，精肉，里脊肉，培根……

腻歪的慌。

江永酒量不是很好，在陆知铭挑衅的目光下他也只得机械性的灌酒，苦涩的冒泡。

堵的难受。

“我去趟洗手间。”

江永在一围醉汉中翻山越岭，终于逃离了让他犯恶心的酒味。

趴在洗手台就是七荤八素的大吐特吐，江永一边吐一边想着：掰掰大五花，掰掰小里脊，掰掰我的培根……

“没事吧？”

江永猛的一回头，就看见时天序拿着江永他的运动杯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

“吐完漱漱口，给你接了热水，喝点儿好受。”

江永胡乱漱漱口，抹了一把脸，接过时天序递来的杯子：“谢了。”

“回去？”

江永灌了一口水：“回哪？”

“家。”

“嗯。”

后劲儿挺大的，江永也没力气对时天序多说什么，怎么被架着回去的他也记不清了。他就木头一样抱着时天序的腰不撒手，反正他醉了。

只有借助酒精才能实现的啊。

第二天头痛到炸裂，但江永该怎么上学还得怎么上，篮球队又再创辉煌校领导也没死咬着他的迟到不放。时天序又去考试了，因此一大早就走了，因为考试的缘故所以昨天他也没喝多少。

时天序一向不喜欢喝酒，聚餐时也都是意思意思。过于老年化的生活导致他在女生眼里就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在男生眼里就是“超级学霸才不会这样那样呢”。

被许浔叫到办公室，江永头还是有点痛。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许浔打趣道。

“嗨，要面儿。”江永生无可恋的揉揉头。在时天序面前吹几瓶儿，痛快。

“干的不错小朋友，还坚持来上学，校篮球队那几个不论参赛的还是替补全请假了。”

“那必须，我可是一条红领巾带到老的五好学生。”江永捋着刘海说道。

“那我们的五好学生这作业有点坏哦。”许浔笑着翻看江永的作业本，封面背后的空白处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时天序”。

哎我去。

江永暗骂一声自己，这这这，这要和三十出头阅历丰富思想先进的老师怎么解释？

“我男神。”江永面不改色道。

“唉，你不是第一个，老师都懂。”许浔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

不是第一个？？？

江永的小宇宙突然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