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手镯（2 / 2）

“窒息而死，没有勒痕，没有机械性死亡的痕迹，更没有一氧化碳中毒的残留。跟张志远一样。”唐飞说。

“张志远？”宋昭西不解。电影院案发之后，宋昭西一直没有见过张志远的尸体，只知道他是窒息而死，其他细节也都并不清楚。

“你昨天看见常乐碰黄校长的手镯时，为什么突然晕了过去？”唐飞抓着宋昭西的手腕，步步紧逼，“你早知道那个手镯有问题对不对？张志远手上也戴着一模一样的一个，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在电影院用了同样的方法杀了张志远，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宋昭西甩开唐飞，抱着头蹲到地上。

眼前闪过一幕幕可怕的回忆。

小女孩的哭声。

中年男人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向对面伸出求救的手。

暴雨，雷声，砍刀落地的叮哐。

回忆再往前一些，漆黑的仓库，树上受到惊扰后扑腾着翅膀群起而散的乌鸦……被踹开的大门，哄笑的声音……凄厉的惨叫……

心疼，就像被车轮反复碾过，零件重装又散架。

宋昭西觉得脑子快要炸了，耳边一声声呼唤强势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撕开一条裂缝，刹那间一切归于平静，只有那人的声音：

“宋昭西，宋昭西！”

宋昭西猛地抬头，唐飞正紧张地看着他，明明是一脸担心模样，话到嘴边却简单粗暴：“装疯卖傻，吓老子一跳，有事没有？”

宋昭西摇了摇头，他又突然想起什么，拽住唐飞急切的问：“常乐呢，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疯了。”唐飞言简意赅道。

的确是疯了。莫名其妙还毫无征兆，昨天众人发现黄校长死了以后，也是第一时间去找常乐，然后发现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鲜血不断的在拘留室的墙上画圆圈，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最后唐飞怕他失血过多，直接打晕了。后来又怕他是装疯脱罪，还专门送去安德疗养院做了精神鉴定。

“安德疗养院……”宋昭西呢喃道……

唐飞又说：“对了，疗养院重建的差不多了，暂时安置到外院的那些人也都搬回去了，昨天……我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你妹妹。”

宋昭西赶紧拿出手机，果然，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有七八个未接电话，都是陈佩佩打来的。

“电影院那个案子，人不是我杀的，我知道的所有事情，能想起来的所有细节，全都告诉你们了。至于那个手镯……我确实是见过，不过是九年前了，跟这两个案子肯定没有关系。”宋昭西一口气说完，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那件事就像烙在他心口的疤，轻轻一碰就会疼。认识宋昭西的都知道，他很爱笑，喜欢阳光，人也温柔，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可谁又能知道，他每天站在光里，却无时无刻不在害怕被背后的阴影吞噬。

“所以，我……可不可以先去疗养院，看看我妹妹。”宋昭西小声问。

唐飞眸光一沉，靠在旁边墙上，薄唇紧抿着，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举起手里的咖啡，喉头滚动几下，一口气灌了进去。

“去吧。”

宋昭西如获大赦，拔腿就要跑，被唐飞抬起胳膊拦住，疑惑地回头看。

唐飞：“拿上。”

宋昭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唐飞另一只手拎着一份早餐，油条和豆浆。

见鬼了，宋昭西心想。

“还你的。”

宋昭西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唐飞看着宋昭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打给大刘。

“你上次给的资料上，有没有写宋昭西的老家在哪？”

电话那边传来稀里哗啦翻动纸张的声音。

“找到了，在岭南市。”

“明天你出趟差吧，去查一下。”唐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