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龙驹】危机初现（2 / 2）

他拦住我的去路，上下打量我，说：“住这附近吗？”

我说：“不，有事儿吗？”

他说：“我可好几次看见你路过这儿了啊，不住这附近在这儿干什么？”

我说：“要你管？”

这时候从不远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似乎是和他一起的，对此人说：“你算了吧，干嘛缠着一个小孩？”

这人没理他，还是在问我：“你叫什么名字？这么鬼鬼祟祟的在这儿转什么呢？”

我装作冷漠，就此离开。

没有多久，一个夜晚母亲喊我，门口赫然又出现了那个人。他也看到了我，登时诡异地笑笑。母亲说：“这是你朋友吗？”我脑中想过所有结局，但此刻还是如此无助。我说：“我朋友来找我，我先出去了，你别等我。”然后，我在母亲的注视下和他走了。

徐深，我会保护你。

他蒙上了我的眼睛，一路开车。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他扶下车，一直走一直走，然后被按下坐好。解开眼罩，我在一间黑色的房间。眼前有一道屏风，身边只有那个人一人。

我说：“你们是谁？”

那个人说：“你就是孙驹啊，找了你好久了。我们上次不是见过的吗，在姓钱的那人家附近。”

我说：“你们想找他吗？他早就离开青岛了，鬼知道去哪里了。”

他说：“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走吗？”

我沉默片刻，说：“如果我说出来你们会放了我吗？”

他走向屏风后面，似乎在和什么人交流，然后走回来，说：“我们不是坏人，你放心，只是想问些事情。”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敲诈过他。我爸早死了，只有我妈带大我，姓钱的以前和我们住一个村，后来打起我妈的主意，被我发现了，我骗他说我有证据，要他给我钱。他照做了好几个月，直到一年前吧，他突然说他不干了，随便我怎样。我很奇怪他的态度，他说，他有更大的麻烦，随我去吧。没多久他就不见了，我的财源也就这样断了。”

那个人又走到屏风后，过了会又出来，问我：“你说你们从前是一个村的，哪个村？”

我快速思索着是否说实话，然后说：“东仙的，铜雀巷，很少人听说过……这有什么关系吗？我都说完了你们能放了我吗？你们这样我可以告你们的。”

我面前的人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登时变了，表情难以捉摸。他再度走回屏风后。很久之后，他走出来，对我说：“可以走了。”于是我重新被戴上眼罩，被他搀扶着出去。刚坐上车，他就说：“你可以摘掉眼罩了。”

我有些疑惑，甚至想到这也许是我生命结束的时刻。当我慢慢摘下眼罩的时候，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看着前面的人，仍有些不明所以。

那人说：“孙驹，你没有说实话。”

我心中一紧。

他继续说：“不过我没有恶意。孙驹，你告诉我，在你们铜雀巷，以前是不是有一家人，母亲和哥哥相继死了？”

我仍旧不明白事态的发展，但仍然点了头。

他沉了口气说：“那你好好回答我，你和那个姓钱的，你们是不是在帮一个叫徐深的人？”

我沉默，心中却不安起来。

他见我不说话，又说道：“徐深在大连改名叫林艾了，现在在P大念书。你听着，如果我真的想置她于死地，我早就说了。可我不会。”

我不禁疑惑，说：“为什么？”

他说：“因为我是她的哥哥。不是死了的那个，是她养母的儿子。”

我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现在的局面，说：“你是林大娘的儿子？那你怎么会在做这些事？你怎么会在对付深深？”

他说：“我是刚刚听你说到东仙铜雀巷，才开始明白这是件什么事。我的上面只是要我查姓钱的这个人，我根本不知道这和我妹妹有关。孙驹，你是站在徐深这边的吧？”

我想了想，说：“我和你一样。”

他说：“那就好。我也是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反应过来……”

我说：“你得帮我们，你们既然已经查到钱叔了，这就已经很危险了。如果没有你帮忙，徐深迟早会暴露。”

他说：“我……我知道。你的事情我会先帮你糊弄过去的，刚才邱哥好像也信了你。”

我想起什么，说：“你上面的人，不是玉龙吗？”

他说：“你也知道秦皇岛案吧。我只认识邱哥，是他把我带进这条道的。刚刚我知道他就是那伙人之后，也自然想到了玉龙。多讽刺啊，我居然在为我家的仇人卖命。”

我沉吟道：“可是你现在不能退出，我们全靠你了。”

那天，他送我回到家中。告别时，他叫住我，说：“忘了说，我叫林诀。我们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她。”我点点头，回到家，母亲开门等我。

危机再度过去。林诀没有和我联系，麻烦也没有再找上门。然后夏天过去了，秋天到来了，大学第二年的生活平常到来。徐深依旧保持着和聂树更亲密的关系，从不主动打电话给我。我接受了，习以为常。

直到某一天，她出现在来电显示上。

我接起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说：“孙驹，你说过你要做我的后盾吧？”

我说：“对啊，你怎么了？”

她说：“我发现，我对我要面临的那些危险，永远没有准备好。”

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说：“刚才学校里有一场讲座，我看到请的人的名字叫张玉龙，一模一样的两个字，不知怎么就呆住了。”

“你别想太多，”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边的电脑搜索起来，说：“张玉龙是北京本地的知名企业家，以做慈善闻名的，应该只是重名吧。你看啊，有则他过去的采访，他自己说，从前刚开始办公司的时候有人建议他改个名字，觉得他和玉龙重名影响不好，他说名字是父母起的，不愿意改。深深，你放心吧，危险，已经过去了。”

我挂完电话，准备关掉网页。直到那时候，我看到了网络上的张玉龙的照片。

2016.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