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红点(1 / 2)
绘仙忽然变得苦大仇深,这个高中生在某种意义上为免太过好骗,如果她真的是个骗子,徐玥早就血本无归,怎么还会在这里笑呵呵地和她说“不是骗子”的话。
“大妹子,不是我说你,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我刚刚就说了,我们才见了一面,你不能这么相信我,我是好人还行,若我是坏人,你的娃娃肯定被倒卖了,不是吗?”
电话那头女生敷衍般嗯嗯几声:“是的是的,但你肯定不是骗子,谁都可能是骗子,你肯定不会是,我相信我的直觉。”
如果说之前是百分之六十觉得绘仙是小网友,现在徐玥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了,这种强调,这种态度,不是小网友她的“玥”字倒过来写。
绘仙绕着电话线,徐玥吧嗒吧嗒地讲话,她都不知道从哪里插嘴,什么叫做“但你肯定不会是”,难道她诚挚的目光可以透过电话让人看见吗?真是稀奇。
不知道该怎么回,绘仙端起座机,缩起全身靠在墙角。
“额,绘仙?你在听吗?”
那头的电话声传来,终于停止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女孩的睫毛微垂,抱着膝盖小声回道:“在的,你要上学了吗?”
徐玥接着电话,今天的课程安排是自己学习,虽是星期六,可临近高考的高二生哪有闲情玩。
“星期六,我们没上学,只不过这几星期都要统考,各种测试。”
学习的话要怎么接?绘仙额前的汗如倾盆大雨,考试应该很难,那就是很辛苦,应该比做娃娃还要辛苦,高二生??高二生,对,电视上说高考很重要!
她从混乱的脑子里捡出几句干巴巴鼓励的话。
“那,徐玥你加油!唔,我没上过学,学习肯定很辛苦…就是…请你务必加油?嗯,加油。”
当初小网友也是这样,听她考上了重点高中连发数条贺喜,文字语义不通,感情干涩,可其中情意、鼓励她还是感觉得到。
徐玥顺着女孩的话缓缓点头,淡棕色的眸子染上欢意。
“哈,好的,绘仙你放心吧,我会加油的,其实也不算太辛苦,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不需要和你一样通宵熬夜。”
揪着电话线的手指卷得勤奋,徐玥的意思是不让她要通宵吗?可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通宵,绘仙额上的汗流的更欢,神经大条的人抖起全身的鸡皮疙瘩。
“那,那个?您怎么知道我会熬夜的?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您好?那个!!!”
“哎?”
“啊”的一声,现场混乱,电话挂断,只有“嘟嘟嘟”的忙音,绘仙怀中躺着座机,指尖卷着电话线,望向桌上娃箱的目光像是看尽世间沧桑。
“所以说,应该没人告诉她,我会通宵熬夜吧?不过,她怎么会这么信任我?”
小女孩托着双颊,瘪着嘴呢喃:“我长得太无害了?还是她知道地址,可以随时随地报警吗?后边那个听起来比较正常。”
再耗脑子的事,绘仙可不想搞了,她的日常就是娃娃、娃娃、娃娃,哪里有第二个脑子处理其他事情,想也是白想。
还是画体妆去。
绘仙摩拳擦掌,一双黝黑的目欲欲跃试,比起面妆她更加热爱画体妆,只因为人形最美的地方是她亲自画出来。
这是艺术。
独一无二的艺术。
喷笔一点点一寸寸染上粉色,女孩黝黑的双瞳怀着热火从躯体的曲线步步滑下、黏于一角,停顿、连绵。
“您真漂亮……真好看…真是令人惊叹的完美曲线。”
灼热的目光带着痴迷,一点都没有令人恶心的贪恋之色,那是极其单纯的欣赏与热忱,绘仙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唯手熟尔,大概是经常画体妆,不消得半会功夫,就将这个名唤海螺的三分女娃绘好。
本就对美色执着过分的女孩,当下又临时决定了一件事,黄化都去了,拉筋也搞了,面妆体妆一并都办了,那就最后给这个孩子再做一件裙子呗,正好她仓库的深蓝冰丝多得要命。
揉了把孩子的假发,绘仙急匆匆地赶下楼梯,直冲仓库抱了几坨深蓝冰丝来。
该怎么做呢?大海,陆地?人鱼,海妖?珍珠,钻石?脑洞越开越大,绘仙的念头又一次扩充,要不?再给这个孩子造一个身体?人鱼的身体?
这个念头棒得雅痞,女孩双掌相交,闷重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工作室回荡。
海螺被静放在一旁,绘仙在纸上埋头苦画,刚刚比较过腰围和臀围,估计等真正开工之时,还要给徐玥再打个电话,做鱼尾费时间,再次的打磨,拉筋,体妆也花时间。
笔尖停顿,女孩抬头看了看门把手,今天分外安静,艾薇璃和艾丽娅都没有找她,红鲤也没。
要不出去看看,没人来寻她,总觉得像被冷落了,绘仙盯着还未涂色的样图,略为愧疚的看着海螺。
“抱歉啦,小美人,我要去找那些小孩子,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房门清脆一响,工作室空无一人,海妖轻语嘲笑:“等一会?呵,等一天还是几年?”
出房门的第一步,就是先扑向自己柔软的大床,绘仙一蹶子踢开房门,用脑壳顶在床中央的小小凸起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