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的颜色(1 / 2)
绘仙在手机上拍下的一张是常规版,一张是放大版,模糊不清的字迹还得需要字纸的帮助。
“你看这个字,看得不大清晰,但还勉强还可以辨认这个字的轮廓,上边是个草字头...再放大一点。”照片里的字迹浅淡若不是绘仙拿着笔边说边按照轮廓画着,几个人形要辨认很久才能认出。
“你们看不清也是正常。我当时下车,脑子突然就通了。那个老奶奶不是上次说终点站闹鬼?今天这次又是源曲闹鬼,看看站牌的‘花’字,花谢小区或许可以和终点站的花相互联系……明天反正要去修底卷,我和车站的司机先生搭话问问终点站的事。”绘仙恋恋不舍地继续放大照片,“唔,现在也晚了,我们先睡觉吧。”
行为和话语不符的女孩跑到书桌前比比划划,照片看了又看,草稿翻了又翻。
“绘仙……不是说好要睡觉的吗?”黑娅拍了拍被褥,眼中尽是无奈,“快睡觉了,您不是说要去送徐玥上学吗?高中生上学基本要四五点起来,现在快十二点喽?”
一听四五点,绘仙抖开笔杆子,爽快的扑上床榻,灯光熄灭,黑暗中只剩下轻细的呼吸声,声音很轻。
睡在地上的三个人形听着那轻微的呼吸声渐渐消失,这次的呼吸声要闭目听了,人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对视无果的情况下,双双将目光投至床上的人。
“绘仙应该睡着了吧?”红鲤慢慢坐起,“我怎么心这么慌?”
兰罗拉了拉被褥,短暂皱眉后看着头顶灯盏:“现在谁不心慌呢?明天你留在家里吧,红鲤。别墅可以容一个人进出的通道全部封锁,围绕别墅搜查周围,找到人走过的踪迹就记下来,寻着痕迹追。”
“兰罗,太危险了。”黑娅侧身凝望女孩的睡颜,“小主人知道你擅作主张是会生气的,咱们受伤在她眼里都比自己受伤严重千倍。”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要坐以待毙,等着那女人让绘仙受伤?”红鲤刚开始就想做这件事,“小主人可没说不能做,她是说晚上太危险了!”
“唉,强词夺理,明明是说不准你带着其他人去找,谁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物种。”
红鲤手杵着棉被:“人类还分品种?白人、黄人、黑人,有什么区别呀?”
“唉,真是,绘仙说的没错,你长得机灵,一碰上事就那么憨。”黑娅忍不住翻了个身,“她意思是,那个大厦怪女人一下子从小区跟着我们到这里,还从车站跟到了别墅?你觉得正常人类有这种本事吗?我们一开始从小区出去后去了学校,这其中可是有空档的,而且我们出门的时候没有看见有人跟着我们,你说这个女人是正常人类?”
床上传来迷迷糊糊的话将三个人形的话打断:“……应该不是正常人,我感觉…我感觉这个女人和慧仙妈妈逃不脱关系,慧仙传递给我的感觉是她很害怕,害怕地不能动了,双腿发软,身体所有器官停止工作……我不想再体会了…当时想着打开窗户揍她都没有胆量。”
绘仙卷着被子滚到床沿边,向着独自坐起的红鲤伸手:“红鲤,拉拉。”
一双手隔着两个人的身体相握,相互的温度贴紧了一会,绘仙便放下了手:“反正,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我们不是坐以待毙,而是养精蓄锐,她的信息太少,我们得摸到一点毛边才好。”
绘仙趴在床沿:“慧仙的人形几乎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基本信息,她们真正对自己小主人和女主人是一知半解的,知道所有事情的、足够交托信任的人等于没有…知情者或许只有白酥一个,可她…说不定是事件的参与者。”
女孩的身子往下探了探,双腿微翘:“慧仙吧,我猜,应该是自杀,或者就是被她妈妈连同白酥谋杀,只有这两可能了。”
两个“猜想”被女孩轻飘飘散漫地说出,不止红鲤一人坐起来了,其他两个都脸色难看地坐起。
黑娅覆上女孩搭在边沿的手掌:“这两种,您更认为是哪个?‘慧仙’小姐既然将痛苦都传递给了您,您更觉得是哪种?”
漆黑中女人的表情看得不大真切,绘仙却能从她的话中感受到一点难以言说的悲意:“不要不开心嘛,我偏向慧仙自己获得‘自由’了…屋里搜到的美工刀可能仅仅是轻度或者中度的自残,但是那个手术刀,你觉得往额头上割,整个刀身浸进去是怎么样吗?慧仙做人形,肯定知道人类哪里部位一扎就死,那个手术刀片既尖又长……自杀应该很痛苦。”
不知道为何女孩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如果一个人想要离开的话,是不给自己留一点机会的,”
“您呢?”黑娅握紧女孩的手偏头枕着床沿望着她,“如果您遇到不开心的东西想要离开呢?”
从小区出来,三个人形总是故意打探问她这个问题,绘仙瘪瘪嘴,解答了一次,又来了一次,她不是慧仙,问她这个做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