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谎(2 / 2)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坐吧,现在可以问问题啦!”肉麻的称呼说得磕磕碰碰,却没有阻挡小女孩声音的呆软。
绘仙招呼他们坐下,抱着热水瓶走来,给他们倒了几杯水后,乖巧地坐在了几个人的对面。
黑娅、红鲤就像两个护法似的坐在她的两边。
小刘轻咳几声,他也不知该如何简洁开口,毕竟那个时间段是唯一可以看出有点纰漏的监控。
“小绘仙,你应该记得前几天公交车司机死亡的那件事吗?”他指指绘仙受伤的右耳,“就是你那天在人群里受伤的那个。”
绘仙重重点头,一经人提起就无比糟糕的回忆。
“哥哥来是因为在拐角的公交车站监控录像里发现小绘仙在往后诧异的看什么东西,绘仙可以告诉哥哥,你在看什么吗?”
小孩子摇摇头,指着天道:“天上掉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吧嗒’一声很响,后来姐姐告诉我那个是麻雀的便便。”
绘仙托着腮手肘抵在膝盖:“我就感觉超级恶意,有点受不了。”
小刘一愣,那时候的惊恐是因为这个吗?他有点不相信,这个小孩长得可爱是可爱,但不像是个容易一惊一乍的小孩:“真的吗?绘仙,只是麻雀的便便?”
之前道路的仔细排查,他们确实收到了地上有很多鸟类粪便的痕迹,但真的只是这样吗?这么简单?
绘仙点头:“就是麻雀便便呀。”
她张着手指,一笔一划:“很小的鸟,应该是麻雀吧,远远看上去肥嘟嘟的,但没想到会丢下那么大的东西。”
语中的诧异完美和表情连接没有任何断层,小刘觉得不像是装的。
女同事拿着笔,适当地插话:“绘仙呀,那姐姐可以问一下你的耳朵是怎么受伤的吗?当时人群那么多,人群踩踏都不可能会受那么重的伤的,姐姐那时看见的可是一大滩的像池子一样的血呀。”
女同事是当时在场的法医肖红,她亲眼目睹眼前女孩半张血脸的惨样。
绘仙抱着膝盖低下头,这个该怎么圆,什么东西可以把耳朵戳出口子?
管不上那个怪人带给她的诡异恶心感了,她站起跑去厨房,又回到客厅搬了把椅子,当时的那只剪刀被人形们藏在厨房最高的木柜上。
女孩哆哆嗦嗦捧着一大坨被纸巾包裹的东西来了。
“因为这个东西,从包里露出来了,我没有收好,低头剪的时候,自己把耳朵剪着了。”
小刘拿过纸巾,满是怀疑地拆开女孩递来的纸巾团。越拆血味越重,黑娅和红鲤的脸色也越白,她们想到了那天鲜血淋淋的情景,不管此时拉住女孩想要保护的对象是谁,她们也都不醋了。
红鲤拉着女孩就往她们俩人中间的位置按,不是绘仙抱她们的手臂了,而是两个人形胆战心惊满心不安地抱住女孩的手臂,一只手抱着手臂,一只手捂着女孩的小手。
绘仙周围满是包围之势。
小刘已经把纸巾拆完,黑红的血迹盛满了整个剪刀的身体,直到现在,肖红还可以嗅到腥臭味。
“这个?”
黑娅捂着绘仙的手,脸色糟糕:“这个剪刀就是罪魁祸首,我妹妹年纪小,当时去市中心买的东西又多,我就让她帮忙收一下剪刀,没想到她的小腰包藏得东西太多,剪刀直接从包里钻了出来……她又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钻进人群也就算了,剪刀掉了也要去捡……”
红鲤恨恨摇头,眼眶微红:“真是的,那天真的吓死我们了,一地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全身浸血的剪刀如何看都是渗人的,现在还引起了被拜访者的情绪强烈,小刘以迅雷之势快速包裹剪刀,他相信了绘仙的解释。这种模样的孩子应该就是那种接受任务就一定会好好完成的好孩子,发现自家姐姐交付的剪刀掉落肯定会不管形势低头去捡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那天我记得绘仙身上有很多擦伤和脚印,这么严重的伤还好你们去医院了,没什么大碍吧?”
黑娅点头摇头,眼中阴雨绵绵:“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医生说剪刀剪裂的伤口太大,即使缝合都有可以重新炸开,我们就怕这个伤口会裂。”
小刘也担忧地看向小女孩的耳朵,刚刚的那种剪刀可不是普通的儿童裁纸剪,是尖头剪,既然现场流了那么多的血,那需要缝合的伤口肯定比寻常的还要大,再加上踩踏的痕迹,说是没有大碍任谁都不会信。
应当在昨日就来的人们低头目露愧疚:“抱歉,昨天我们说好来的,结果路上出了意外,让你们多等了我们好几分钟,现在我们好了,小丫头先去休息吧,真是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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