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为君奏一曲（2 / 2）

空桑：“嗯。”

百枫：“那就好。”

空桑走到盆架旁，垂首洗了把脸，用毛巾擦了擦脸上水渍。

空桑回头，看了看正在整理床铺的百枫：“戎族长呢？”

百枫：“我家主子……”

正在此时，青茨走进屋子，站在原地，先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遍自家王上，随后才颔首道：“王上，府衙来报，宋大宝死了。”

空桑闻言，眸子暗了暗。

空桑：“去大牢。”

大牢昏暗的尸房内，中间尸案上，正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空桑走到案头，伸手将白布掀开，白布之下，一张面色发紫，已无生息的脸，正是宋大宝。

空桑放下白布，回身道：“仵作怎么说？”

青茨：“仵作说，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倒像是窒息而亡。”

空桑闻言，眸子暗了暗，昨日给宋大宝吃的饭菜并无问题，只是让张太医加了些让人身上发痒浮肿的药物进去，并不会有什么伤害，怎会窒息而亡。

空桑：“看守的狱卒怎么说？”

青茨：“狱卒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今早巡查的时候见他躺在地上，开门进去一探鼻息，就没气了。”

空桑想了想，又道：“这宋大宝有什么隐疾？”

青茨：“听郡守府的人说，宋家世代患有心绞痛。宋家一脉男子大多都活不过四十。”

空桑闻言，眸子暗了暗，莫非这宋大宝是死于心绞痛发作。

空桑抬脚朝屋外走去，青茨也跟在身后出了尸房。

空桑：“你派几个人再去盘查一下，昨晚可有什么人进入过牢房，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青茨：“是。”

须臾，空桑又道：“荀悦呢？”

青茨：“今早吃过早饭，说要去看看她阿婆，便走了。”

空桑：“嗯。”

从荆川牢房出来后，空桑又去了郡守府，那王果前来询问空桑，从百姓手中回收来的粮食该如何处置。

空桑道：“和官平仓内的一道，全烧了”

王果闻言，面上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颔首道：“是。”

空桑：“王大人亲自去办，保证一颗也不能留下。”

王果又道：“是，下官知道了。”

王果起身欲行礼告退，想起一事，又颔首道：“启禀王上，戎族长昨日命人运来了大批粮食，下官命人屯放在衙门后院的仓库里，不知如何处理？”

空桑闻言，神情顿了顿，前几日不见人影，便是去帮自己督运粮食去了吗，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运来了，今早一直没见人，此事应该当面跟他说声谢谢。

王果在下方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上方桌案后的人说话，试探的喊了一句：“王上？”

空桑：“咳~照之前的份额，每日照旧发给百姓。”

王果：“是，下官这就去办。”

空桑：“你退下吧。”

空桑在郡守府内看了一上午旱灾的汇报情况，官府将粮食全都收了回来，算是控制住了疫情，患病的人没有再增加，可是已经患病的那些百姓情况却不容乐观，身上多处出现溃烂，严重的已经隐约能看到皮肉下的骨头，恐惧与绝望正逐步侵蚀着人的精神。

空桑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这种看着生命逐渐流逝，走向死亡，自己却束手无策的感觉真不好。以往凌乔带着他和凌伦到过许多地方，也见过一些重病垂危的人，那时只觉得生老病死，人皆不可免，心里并不会有多大波澜。可眼下自己是凌滨之主，那些百姓是自己的子民，在其位，担其责，想其想，忧其忧。

正午十分，百枫从外面一路小跑的进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在空桑桌案前刹住车。

百枫颔首道：“参见王……王上。”

空桑抬眸，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百枫：“起来吧，不急，慢慢说。”

青茨去旁边倒了杯茶水递给他。

百枫接过茶杯，一口喝下：“谢谢啊，青茨老弟，再来一杯。”

青茨嘴角抽了抽，这种没礼貌，没规矩的刁民，就该让他喝水呛死得了。接过杯子，转身朝旁边水壶走去。

百枫：“启禀王上，我家主子麻烦您去杏林堂一趟。”

空桑：“戎族长有什么事嘛？”

百枫：“呵呵~我家主子让王上去看一样东西，王上去了就知道了。”

空桑看了看满脸堆笑的百枫，便没再多问，起身朝郡守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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