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到渠成（2 / 2）

戎承走近：“臣来迟，让王上久等。”

空桑：“是本王来得早了。”又抬手示意道：“戎族长请坐。”

戎承走到对面，将玉箫放在桌上，掀起衣摆坐下。见桌上只摆了茶壶，茶杯等物，空桑并没有点菜，扬声对屋外道：“来人。”

守在屋外的小二推开房门，快步走进屋道：“王上，戎族长，有何吩咐？”

戎承看向空桑：“不知王上可有想吃的？”

空桑：“本王对荆川本地菜色无甚了解，戎族长点便是。”

戎承想了想，对身旁小二报了些菜名，小二记下，麻利的去厨房吩咐准备了。

没过多久，吕管事领着一干下人进屋，将戎承点的菜一一摆上桌，赔笑在一旁给二人介绍菜品，吕管事是个对吃很有研究的人，这点看他那身材就知道，一番美食品评，愣是把人间菜肴吹捧成了天上神药，还不忘拍一下自家顶号主子马屁，什么戎族长点这桌子菜，是知道王上胃口清淡，特意按照王上的喜好来的。

空桑听着，抬眸看向对面，戎承眉毛微挑，面上一副：我竟不知这桌子菜有这么多学问。

待那吕管事将好话说完，戎承摆了摆手，让其退下，深觉若是对着这么个油腻的胖子，吃饭的胃口，估计会受影响。

不过这些饭菜倒却如吕管事所说，很合空桑的胃口。

空桑吃了有七八分饱，便放下筷子，右手手掌弯曲，轻扣左手手背，抬眸看向对面戎承，他吃饭有些快，也不怎么说话，见空桑看向自己，戎承道：“王上有事想问臣？”

空桑：“那日天边出现的神鸟，是戎族长做的？”

戎承道：“王上乃天神下凡，神鸟自是感召王上恩泽而来。”

这几日荆川城中，百姓都在传：王上乃天神下凡，召来神鸟，驱瘟疫，解大旱，救万民，福泽凌滨。

此刻听到这话从戎承口中说出，空桑摇头笑了笑：“那只是旁人的夸大其词，本王并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戎承道：“驱瘟疫，修沟渠，引水流，解除凌滨之旱，这些不都是王上做的，既如此，王上又怎说自己没有那么大的神通。”

戎氏一族，世代经商，戎承又是戎氏一族族长，自也是商人出生，说服人的本事倒还真不是盖的。此刻听他这番说辞，倒觉颇有道理。

空桑却没有真把这话当真，道：“或者本王换个说法，戎族长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本王？”

先是利用戎氏一族的势力，运送粮食，再是瘟疫的解药，还有祭祀大典上，那以假乱真的神鸟。

空桑便是这么个矛盾的人，别人对他无来由的照顾，往往会让他有些不安。

戎承看向空桑，嘴角勾起：“每个对王上好的人，王上都要这么刨根问底的要个缘由嘛？”

空桑看着他，没有回答。

戎承收起了嘴角那招牌式的笑，道：“王上可知，为何臣虽身为戎氏族长，却从不过问朝廷之事，也很少上朝议政？”

空桑：“为何？”

戎承：“因为厌恶。那些人面上笑脸寒暄，跟谁都很熟，背地里却恨不得将你扒皮吸髓，将你算计个干净……”说到此处，戎承却停了言语，看向空桑。

那日在灵寿殿的宫宴上，看到空桑端坐上方玉案之后，一双眸子清澈明净，打量着下方众人。戎承就在想，儿时便听闻的凌滨二殿下原来长这个样子，他很好奇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也想知道，在这样一个泥泞浑浊的环境中，他会如何自处。这份好奇，引导着自己靠近，越是靠近，越是了解，他便越是觉得此人很合自己心意。

戎氏一族早些时候掌握朝廷经济的各项经济往来，端木覃病重的这些年，朝中局势混乱，戎家和朝廷的联系便渐渐少了。

戎承身为戎氏族长，所处的环境，接触的人，让戎承早早便学会了识人待物，将人情换作钱两，有来有往，清楚明了。可遇到这位凌滨小国主，他想将自己的钱两给他，毫无保留。

空桑看着戎承，还等着他说下去，戎承却是笑道：“臣觉得王上是位好帝王，臣身为臣子，理当效忠于您。”

空桑一脸很有道理：“那本王这国主还真是荣幸了，得了这么位贤臣。”

戎承道，：“当然臣也不是什么好人，戎氏这么大个家族，臣虽为戎氏族长，在朝中却并没有什么实权，而王上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急需培养自己势力，所以臣和王上合作，戎氏的经济势力为王上所用……”

“本王为戎氏经济铺路，保驾护航？”空桑道。

戎承嘴角的笑意又挂了上来：“王上这么说就有些严重了，臣不过是想为戎氏偌大产业找个靠山。”

空桑点头道：“本王确实很需要戎氏的经济势力，若本王不答应，你去找了别人，本王估计会很头疼。”

戎承闻言，眼尾上挑：“臣去找了别人，王上难道不伤心？”

空桑点了点头：“估计会有点。”

戎承闻言，竟是“噗嗤”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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