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渊源（2 / 2）

“主子。”此刻，百枫进了屋，立在桌前颔首道。

戎承将空桑打横抱起放到了身后宽阔的床榻上。回身后才道：“为何给他下迷药？”

百枫上前将玉箫同梦递给了戎承。

百枫：“主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你的师父便是当年的戎衍，那你此刻便该给王上吹奏同梦，利用藤蛊珠的作用，查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何事，为何如练国主要下令杀了蛊主？为何蛊主没有死？还被囚禁在玄天之境？”

戎承没有接，依照他借助藤蛊珠看到的景象，师父对如练国主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如练国主当年之所以下令杀了师父，恐怕跟此事有关。

戎承：“此事我自会查清楚，只是此刻我想和他在这温泉行宫中多住一段时间。”

至少在他离开之前，给自己留下一点关于二人的回忆。

百枫：“在那之后主子打算利用造梦术改变王上的回忆，让他忘记主子的存在，然后主子再一人去玄天之境找蛊主请罪？”

见自家主子不言语，百枫有些着急道：“造梦术会消耗你的功力，催化蛊毒在你体内发作，你这样无异于自杀。”

玄天之境内囚禁的是对他有养育教导之恩的义父，床榻上的是他此生的挚爱，两个他都不能也不可以辜负。而且依照戎衍那偏激的性子，恐怕等他出了玄天之境，将会变成第二个大祭司。

戎承：“我的命是师父救的，若是非得以这条命报了对师父的恩，全了对他的情，倒也不亏。”

百枫看着自家主子，平日里爱笑的脸，此刻却是皱的像个苦瓜。

戎承看了看百枫手里的玉箫，伸手拿了过来。

有些东西迟早要查清楚的，不如趁空桑昏迷，催动藤蛊珠，将当年的事查清楚。

见主子拿过了同梦，百枫默默退了出去。

二十多年前

如练国主出生在秋季，枫叶火红的季节，这一年是如练国主二十五的生辰，王宫里打算大摆宴席，为其庆生。

戎家作为三大家族之一，自然也在贵宾之列。而当时戎氏的族长自幼体弱，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便过世，只余怀六甲的妻子，故而戎衍成了戎家最有资格参加此次寿宴的人。

这次寿宴，也是端木如练和戎衍自上次酒楼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端木如练乘了车撵，自寝殿前往灵寿殿。

途中，有宫人跑来禀报，说前面宫道上，戎衍和晏氏的族长晏垒不知因何事起了争执，眼看就要大打出手。

端木如练皱了

皱眉，命令车撵直接驶过去，当端木如练到达二人面前时，那二人自然停了争执。

端木如练命二人跟在队伍后方，陪自己一同步入灵寿殿，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才告一段落。

宴席上，丝竹歌舞一直未停，大臣们推杯换盏，喝的有些忘形。

端木如练居于高位，朝下望去，便见戎衍坐在下方，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自始至终都从未看过自己一眼，端木如练垂了眸，眉头又皱了起来。

听到有大臣向端木如练提及立后一事，捏着酒盏的戎衍才抬起头。

世人都知如练国主继位多年，却至今未曾立后，这些个大臣们此刻搬出江山社稷，王位传承的说辞，势要在这场寿宴上给如练国主说个媒。

此刻，却听晏垒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戎长老认为，王上是不是也该为凌滨选定一个王后了？”

戎衍一双狭长的眸子看向晏垒，冷笑道：“晏族长有闲心不如多操心自家的事，听说近那风流的父亲又为你生了一个妹妹，你们晏家还真是阴盛阳衰，你那一院子的后娘，都没能给你生出个弟弟来，就你一个独苗。不禁让人怀疑，你可否是家中正统？”

方才二人在宫道上才闹了不愉快，此刻，这人又不知检点，竟赶着戎长老心情不好的时候，戎衍连讽带挖苦，句句说到晏垒痛处。

殿内大臣们向来知道这位戎长老说话不留情面，也听闻一些关于晏氏的闲言碎语，此刻戎衍毫不给面子的抖出来，自是当下酒菜看的起劲。

晏垒闻言，一张脸气的变成了猪肝色：“本族长院内的事，不劳戎长老操心，倒是戎长老身为臣子，就该对王上尽忠，检点一下子自己的那些龌龊心思。”

戎衍闻言，语气带了丝怒意：“什么龌龊心思，晏族长注意自己言辞，别血口喷人。”

晏垒：“呦 ~我们孤高自傲的戎长老生气了，难道非要我说得再明白些嘛？飞云楼……”

端坐上方的端木如练听到飞云楼，眉头不由越皱越紧。

见戎衍一张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出现一丝慌乱，晏垒很是得意：“飞云楼内，吐露多年仰慕之情，却被人嫌弃……傲……”

晏垒还未说完，戎衍手中的酒杯已经飞了出去，朝着晏垒的面门直击而去，酒杯直击晏垒脑门，未说完的话变成了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