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古都微微皱眉，对着森鸥外晃了晃手里的文件，“森医生，你明明可以让你的眼线暗中破坏一切，甚至在这之后也可以继续深入。”

——所以，为什么会是现在？

古都脸上的神色就像是这么对森鸥外发出疑惑。

“这个么……”森鸥外沉吟，“只不过是时机刚好。”

时机刚好？古都微微叹气。

是这样啊，那封信的另一层意义。

“那么还有什么是你还需要知道的？”

就像是早就知道古都会说这句话，森鸥外速度飞快地接话，“是地下三层的东西。”

地下三层？

古都再一次翻看文件中研究所的结构，发现确实没有记录地下三层。

明智的做法。

不知晓，所以没有将自己推测的结构记录想下来，从而避免了误导。从另一种层面上，也可以误导他人，暗线还未进入深处。

不过……

“对方是太过谨慎，还是暗线被怀疑了？”

“地下三层的研究除了头目以外谁能不能操办。”

“不信任，不能，还是……不愿意？”

闻言，森鸥外愉快地轻笑，“不愧是古都君，不过这个问题，我觉得三者都有。”

“我明白了。”古都将爱丽丝抱到一旁的走廊上，自己站了起来，略微整理有些折痕的衣物，而后目光凛冽地看着森鸥外，“那么告诉我吧，森医生。

“你想要的是什么？”

“古都君，只要将地下三层的所见之物告知于我就足够了。”

“看来森医生心中有数，需要的只是一个确认而已。”

古都摸了摸看起来并不开心的爱丽丝的头，而后蹲下将爱丽丝的头发顺到耳后，“等白天来的时候我再来陪你吧，爱丽丝。”

看着古都温和的眼神，爱丽丝伸手握住古都的手，“那就这么说好了。”

“啊。”古都轻轻应了一声。

抬头对上笑吟吟地森鸥外的眼神，古都微微点头示意，“那么，再会，森医生。”

“再会，古都君。”森鸥外以微笑回应，而后牵着爱丽丝的手，目送着古都离开此地。

“说起来，爱丽丝为什么那么喜欢古都君呢？”古都走后不久，森鸥外表情疑惑地问着爱丽丝。

爱丽丝无奈地一手叉腰，“这不是应该问你吗，我是你的一部分，虽然这个事实让我并不开心。”

“我问的是爱丽丝你自身哦。”

爱丽丝沉默了，脸上的表情也消失，成为一片空白，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古都是第一个真正将我看作是人类的人。”

“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单独存在的个体。”

“这是林太郎也没有做到的事。”

森鸥外睁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惊讶，“这可真是……”

森鸥外垂下眸子，“见证了你诞生，明白你本质为何的古都君居然会将你作为人类来看待。而爱丽丝你因为这点而对古都君特殊对待，该说不愧是我的半身吗。”说到最后，森鸥外言语间竟带上了些许苦笑的意味。

爱丽丝冷哼一声，撇过头，“笨蛋林太郎！”

“你自己不也在动摇吗？今天太宰在找过古都之后兴致高昂，很明显是从古都那里知道了什么，但你却没有对此询问古都。”

“对古都君的询问只是无意义的试探哦，小爱丽丝。”

“这只是感性的思维方式吧，林太郎。”爱丽丝颇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你是因为信任古都所以才不会询问古都的吧。

“古都告诉了太宰的东西，说不定是从未让林太郎知道的东西，说不定是关于古都最机密的东西。你应该这么思考的不是吗，林太郎。”

森鸥外的眸子带上了冷意，“爱丽丝，我大概知道太宰君从古都君这里了解的是什么，正因如此，所以没有必要询问。”

“不对，你是因为信任古都绝对无害，所以才不会询问。”

“我从不认为古都君是绝对无害的。”

“但你信任着古都，你相信古都不会伤害你，你相信古都所说的承诺。”

看着已经笃定这点的爱丽丝，森鸥外没有再回应，只是眨了眨眼睛，想着爱丽丝口中所说的“信任”。

那是战争还未结束的时候，古都君站立在他的面前，黑色眸子的坚定让他觉得炙热且刺痛。

“你可以信任我的。我是永远不会将刀刃对向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