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不对，你是松了口气，你的哥哥死了的话。——就不会被发现了。”男孩的表情愈发惊惧，古都微微眯眼，不断猜测男孩内心隐秘的想法，“就可以独享了。”

恐惧，震惊，慌乱。

啊啊，真是令人熟悉的情绪。

古都伸手在男孩的脖子处轻轻摩擦，“你在……嫉恨你的兄长，对吧？”

如同恶魔般低吟，男孩的身体僵住了了。

“你的兄长比你优秀，所有人都将你当作兄长的附属品。所以你觉得无法忍受。”

“来，让我继续猜一猜。”

“‘为什么大家总是看着哥哥呢’‘为什么不是我呢’‘为什么我没有哥哥优秀呢’‘如果哥哥消失的话，大家就只会看着我了’，对吧，亲爱的弟弟君。”

男孩的瞳孔开始涣散，身体下意识后退，想要远离古都，古都笑着将手继续往前伸，然后被回过神的少年拍开。“不要碰我弟弟！！你这个怪物！”

少年恶狠狠地盯着古都，“不要用你那恶心的思维来猜测我的弟弟，你这种人没有资格来评判我的弟弟。”

古都将手收回，低声笑着，“你啊，既然有胆量对我怒吼，为什么对着鬼却露出了那般怯懦的表情？

“因为我是人类，而鬼是鬼，对吧？”

“哈哈哈，说到底，你们啊，人类啊，全都恶心死了。”古都冷下脸，“来，让我把你的内心剖析。

“让你的弟弟见识下自己的兄长的卑劣之处。”

“不要过来！你这个没有人性的怪物！”少年吼叫着，抱着自己的弟弟不断后退，神情恐惧。

“人性？真可笑。”

“告诉我何为人性啊，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怎么，说不出来吗？”厌恶表露于脸上，“说到底，你口中的人性只不过是基于你自身的立场来看待的。

“同样的，以我的立场来看，你也没有人性。”

“‘弟弟这种东西真的烦死了’‘为什么哥哥要让着弟弟啊’……你，真的不会有这种想法。”

“你真的没有……”

“别说了。”炼狱杏寿郎捂住古都的嘴，打断了古都说话。 而后歉意地看向了那对兄弟，“抱歉，他的心情不是很好。请不要受他的话影响，你们确实是感情深厚的兄弟。”

“把这个带上吧，可以不让鬼袭击你们。”炼狱杏寿郎将装着紫藤花的香囊递给少年，少年一把拿过，先是缓慢倒退，离古都有一段距离远后迅速离开。

“杏寿郎，你、为什么生气？”古都将捂住自己的手拿下，疑惑地看着炼狱杏寿郎，“因为我那对兄弟的恶意？”

“未免太可笑了吧。”古都将脸凑近杏寿郎，“你到底要天真到什么时候，杏寿郎。你那对人类过于美好的期待，真的让我恶心到想吐。”

“你以为那对兄弟会对你心怀感激吗，你以为你对先前那个老人保证将鬼解决，他就会因此感激你吗？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

“杏寿郎，你还不明白吗，这世间存活的人类，全部都是人渣，包括此时正站在你面前的我，站在我面前的你，全部都没有存在的价值！”

炼狱杏寿郎一拳打中古都的腹部，“也许如你所说，我在你眼中也是人渣。但我相信，我的信念足以克制贪念。

“我加入鬼杀队，也并非是想要得到谁的感谢，只是想要保护人们而已。”

从口中咳出血，古都恶狠狠地看着炼狱杏寿郎，“我说啊，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了，让人难受得头皮发麻。”

“因为让你想起了那个孩子吗？”

古都猛地露出如同被刺痛一样的表情，许久，他的表情变得悲伤，“开什么玩笑啊，他的笑，可比你的治愈人心多了。而且，他可比你大啊。”

“嗯，是这样吗。”

“不过现在在你面前、对你笑的是我，而不是他。”

古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又笑了，“说这种话，太容易让人误解了啊。”

“那你知道了吗？”

“啊啊，我已经知道了。”古都疲惫的闭上了眼，倚靠着炼狱杏寿郎伸过来的手。

“那太好了。”炼狱杏寿郎笑了，坚定又温暖的笑容。

——只要我活着，就会陪着你。

——我愿意相信着。

杏寿郎做到了。

无论是在他再度崩溃时，还是他绝望时，杏寿郎都一直陪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奇怪但温暖的话。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愈发痛苦。

为什么总是后知后觉。

为什么直到最后都没能说出口。

如果所有一切都被毁灭掉就好了。

如果全都消失，就好了。

“啊啊，太糟糕了。”古都轻声笑着，却如同哭泣般。“这下子，森医生可能会头疼啊。”

看着近在眼前的研究所，黑色的眸子充满了狂暴的戾气。

“这里或许会被我毁掉也说不定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