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警惕产生的同时，探求欲也一同涌上。

面对森鸥外的感慨，恶鬼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森鸥外口中的危险与通常人们所形容他的危险没有什么不同。

恶鬼只是眯着眼看着森鸥外，试图将面前这个男人与那个能够变成猫的男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但是，虽然两人说了相近的话，身上的共同点却少得可怜。

——除了同样让人生厌之外。

——但是

“你比夏目漱石那个家伙还要令人生厌。”

没有理解恶鬼为何突然不悦的森鸥外只是含笑接着说下去，“我自然是比不过老师的。”

察觉到森鸥外身上气息带上真实的柔和情绪后，恶鬼露出了极为失礼的眼神。

——你居然也有这种常人的情绪啊。

恶鬼的眼神像森鸥外传递着这一信息。

“不过，我很好奇老师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恶鬼君。”

森鸥外的声音刻意地放柔和，话语也变得直白。

“……”恶鬼顿了顿，脸上露出了难言的复杂情绪，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只是问我为何来此。”

熟悉夏目漱石性格的森鸥外自然不会认为他的老师所问的会是这种问题，恐怕这是恶鬼精简后的问题。

“那么恶鬼君是怎么回答的？”

“为了斩杀非人而来。”恶鬼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握着刀柄。

明白恶鬼并没有将答案完全说出的森鸥外没有追问，只是将袖中的手术刀滑至手心。

恶鬼拔出了刀，将身后一人的手臂斩下，闪着光芒的匕首掉落在地上，而后转身踹向那人的腹部，顺势将还完好的手臂钉在地上。

森鸥外抬手向后划去，一人的喉咙被划破，那人捂着留血喉咙，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倒在地上。

森鸥外连一个目光都没有投向被他杀死的人身上，只是看着恶鬼将脚踩在失去一臂的人的脖颈上，直至其失去意识才收脚。

“不杀了他吗？疯狗的报复可是非常恐怖的。”森鸥外轻笑。

“我是不会杀死人类的。”

看着恶鬼给予攻击的人不同程度的损伤，同时也留意到恶鬼奇特称呼的森鸥外微微眯眼。

——也仅仅只是不会杀死而已。

“还真是残忍啊，恶鬼君。”

闻声，恶鬼侧过头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微笑。

“我不是还留给他们一只手和一双腿吗?

“无法忍受黑暗，无法忍受静寂，无法忍受哑语，无法忍受残缺，自杀不就好了。

“从高楼跳下，用刀剑划破喉咙，入水……”

看着明显有教唆他人自杀意图的恶鬼，森鸥外略带恶意甩出手术刀，划破离恶鬼最近的一个人的喉咙。

鲜血喷溅到恶鬼的衣服上，尸体向恶鬼倒去。恶鬼只是将尸体踹开，嫌恶地看着溅在羽织和衣服上的血。

“没想到在黑色恶鬼的眼中，一条人命还比不上自己的衣服。”

“与我何干。”

充满恶意的眼神，森鸥外不在意地低声一笑。

“那恶鬼君所珍惜的是什么?”

恶鬼脱下羽织的动作一顿，眼神已带上了隐隐杀气，“森鸥外，闭嘴。”

——看起来踩到了雷点。

森鸥外笑眯眯着，随即睁开眼，眸子带上了冷光。

只要有弱点，就意味着并非不可战胜。

期待下次见面，黑色恶鬼。

医术高超的地下医生目视着黑色恶鬼的离去，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