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所嫁之人,正是楚厌。(2 / 2)
一刻钟过后,弥剑秋坐得脚麻,想起来走走时才发现左手旁的楚厌眼中大雾弥漫,隐隐约约倒映出弥生的影子。
右边的女儿依旧带笑,慢条斯理地观赏着楚厌的神情。
弥剑秋起了半边身,又被这种诡异的局势被迫坐下。心中一大片野马奔腾而过。
“大选那日弥生你必须参加,无论以什么身份。”弥剑秋揉了揉眉心,这爹着实不好当,当一个好爹就更难了。
“拒绝。”
“拒绝无效。这弥家我执意要给你,那些长老自不必说,必会出面阻挠。只有你嫁入皇室,依照祖训才算是名正言顺。难不成你想将这老祖宗的东西拱手他人?”
就算她不要,还有弥澈。就算弥澈不做家主,再不济还有他未来媳妇。什么时候轮到他人染指?
弥剑秋看见女儿的表情,知道她口风渐松,于是乘胜追击:“你若不想入宫,你晋王兄也是极疼爱你的,先帝第六子辰王也不错。若实在不行……”
楚厌冷着脸,见这父女俩一唱一和,将他当作白菜萝卜般挑挑拣拣。要不是为了稳定朝局,他早就开始威压警摄拂袖而去这一条龙操作。
弥生觉得自家老爹果真是老了,再怎么糊涂也不能妄议皇室,何况对面还有尊大佛稳坐如山。
于是抚了抚鬓角,起身做离去状:“那么便依爹爹的意思,劳烦爹爹备好嫁妆。”
弥剑秋大喜过望,头一次觉得自家女儿善解人意:“生儿放心,为父一定十里红妆,送你出阁。为父等会便去晋王府商讨这件事。”
“爹爹错了,是摄政王府。”
“为何?这种婚娶之事也归摄政王管辖区内?”弥剑秋一脸不解,望向一旁的楚厌。
楚厌声如寒冰:“自然不归本王管。”
“王爷此言差矣,因为弥生所嫁之人,正是你楚厌。”弥生回眸一笑,丢下这句话便带着月茶出了门。
留下呆怔住的“翁婿二人”,还没从弥生的话里回过神。
弥生一出门,正好碰上来向弥剑秋请安的弥澈,她一手抚摸着自家弟弟的头,一边痛惜地说:“小澈呀,姐姐都是为了你好。”
弥澈就这样看着长姐唉声叹气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不知所云地摸了摸头,葫芦里又在买什么自制药?
坐在弥家屋顶的尧镜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眼见着天空愈加暗淡下来。左右看看没人,将偷偷带在身上的小酒拿出来,正想要啜一口。
庄门突然打开,吓得他把整个酒壶都抛到了后面荒原中,同时惊起一片寒鸦。
“爷,您来了。”尧镜跳下屋顶,对着楚厌笑得天真无邪,仿佛刚才发生的事都与自己无关。
楚厌微微点头,走向被系在柱子上的汉驹乌雪。走到一半吩咐道:“让礼部准备聘礼,择日大婚。”
久久没得到身后人的回应,楚厌牵着马缰看向尧镜。尧镜脸上明摆着一副主子你被弥家拿捏住什么把柄了的表情。
“爷,你真要迎娶那弥小姐。那羽生姑娘怎么办?”
“她的事,与我何干。今后若再提起此事,休怪我将你赶出王府。”
尧镜立刻噤声,他家主子果然还是在意羽生姑娘的。多年无意女色,原来是爱在心口难开。
楚厌看了一眼正在幻想的尧镜,扶鞍上马,缰绳一扬,乌雪便奔出了数百米之遥。
“等等我啊,爷……”
皇宫。
“贺兰姐姐,皇叔真的要娶皇婶了吗?”一个俊俏可爱的小男孩趴在御案上好奇地问。
手边放着一小盘蜜饯,和一碗冒着冷气的酸梅汤。另一边则是堆积如山的明黄色奏折,和男孩的衣袍颜色如出一辙。
“陛下,臣女怎敢妄议摄政王殿下。殿下年岁也不小了,迎娶王妃开枝散叶再正常不过。”贺兰羽生淡淡地笑,垂下的眼中划过一丝落寞。
年幼的小皇帝一拍御案,义愤填膺:“朕才不愿意让其他女人做朕的皇婶,只有贺兰姐姐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才配得上皇叔。”
“多谢陛下抬爱。若是臣女父亲未战死沙场,臣女还有竞争王妃之位的机会。如今臣女家破人亡,孤苦无依,怎配得上殿下。”
贺兰羽生苦笑,夹杂着不甘和妒忌。配上鬓边琉璃步摇的微微摇动,犹如一枝梨花春带雨。
楚寂看贺兰姐姐这样伤心,拍拍胸脯道:“贺兰姐姐放心,皇叔说朕是天子,是大燕国最尊贵的人。朕定会想法子让你如愿以偿。”
贺兰羽生笑容中蕴藏着一丝得意。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贺兰羽生除了家世哪一点比那个弥生差。
要她把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让出来,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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