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这话要是别人说就是威胁的意思，可他说出来，就是真的劝告。金钦已经在蒋二身上吃过亏，他笑着说：“多谢蒋先生提醒。”

外间云压迫地的程度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阶段，金钦欠了**：“我还有些事要办，大选在即，也祝您心想事成。”

“谢谢。”

蒋也追着金钦看了会儿，他和方修盛间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外人只当金钦是借着方修盛往上爬，只有他知道方修盛是如何无所不用其极的一个人。大选将有的结果不甚明朗，但他已经想过很多次未来该如何处置金钦，只是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天才，好像做什么都无法真正保护他。

“哥哥，你为什么要和他说谢谢。”

“连源？”蒋也抬腕看了眼全部消息，并没有发现蒋连源逃脱的提示，他沉下脸，“不要胡闹。”

蒋二做了个鬼脸：“那帮人是锁不住我的。”

他嬉笑着朝场中打了个招呼，立刻有人会了他的意，顺着人群的缝隙滑入了金钦的必经之路，他抚抚自己的袖口：“像金钦这样的烂骨头，您和他说什么呢？”

金钦走得匆忙，脚下步子却不乱。再有三四米就到门口时，他被人撞了一下，猝不及防吸入了很多烟雾状的东西。

一切都晚了，他没有找面前人的麻烦，而是顺着这人汇报成功的视线看到了被拎走的蒋二，蒋家的第二个私生子瘦骨嶙峋，脸上全是讥笑，好像在说“你又能怎么样呢”。

他确实不能怎么样，只能静静地看着蒋二。

在宴会厅的灯光下，金钦一双沾了灰色的瞳孔淡到了极点，极其惹人厌。

突然，他向蒋二笑了一下，占尽了先天优势的眼睛像一把利器，如有实质的杀意直接递到了蒋二面前，活像个阎王。

蒋二心下一惊，他赶紧低下了头，惦记着面子再抬头时，金钦已经跨出了大门。

蒋也还在壮年，提起鸡仔一样的蒋二易如反掌，他把人拎到监控死角，毫不犹豫，一掌掴了上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帮您！”蒋二立马红了眼，委屈和气愤一同翻滚起来，“你以为我是要杀金钦吗？我没有那么蠢！他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动这么大心思！”

“无论是金钦，还是A系列，他们都是落城区的支柱！”

“您能赢得大选，您就是支柱！”

面前的男孩梗着脖子，脸上的掌印逐渐浮了起来，像极了他们的母亲。

蒋也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你错了，我与方修盛也罢，蒋家和这城里所有的名门也罢，任何地方都有我们这样的人，好像生得高贵，连金钥匙都不屑地含……可蒋家如若败了，自有方家王家李家顶上来，落城区没了我们依然能够运转。”

他在幼弟的脸上触了一下：“但你有没有想过，落城区失去金钦，还有谁能替代他？”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金钦被雨前稠密的空气扰乱平静，他只能扶着门边的大理石，手底的凉意拽回的理智根本不够分配。

他想前些日子新鲜死去的金觅，这个女人在落城区的高层间像一条丝绸，她婉转美丽，却引得别人惦记上了她的儿子。

她可以使任何小性子，却没办法阻止别人真正的想法，无法阻拦，她便将自己的儿子推荐给了方修盛。

一个推荐，断送了金钦本来可以选择的所有道路。

他也想像陆平锦一样，坦坦荡荡地从城郊走到首席实验室；他也想像蒋辽源，用尽心机换一条独立的路。

他曾经也有得选，可是一夜之间，所有的路都被天堑拦开，挡在他面前的，变成了方修盛。

天气预报提起过的雨降了下来，刚拉开序幕的雨不留一点情面，一柄柄利刃破开一切阻碍它落地的事物，直劈向世间万物。

只是雨能劈开自己的阻碍，却帮不了旁人。

金钦闭了下眼，一步跨进了雨里。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奥河终于等到了敲门声，他几乎是用弹的冲向门口，然后僵在了原地。

他没见过这样的金钦，冷漠和软弱相交，被雨淋透的身体是最复杂的味道。

不再干净，不再单调，这一夜的金钦终于落到了地上，变成了彻底的人。

不……他是去了刺的玫瑰，同钢琴上那些纸花一样。

奥河把金钦拽回门里，一个人的湿意传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他轻声问：“你需要什么？”

金钦的头脑已经被高温袭击过多次，但一些念头永远都在，他什么都没说，抬起头去看奥河。

奥河问：“我可以吗？”

“你的知识范围有些广了。”

“不广怎么救您？”

“这种时候不要抬杠。”金钦想了想，“吻我就可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