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唐依依知是庄叔淳到了,心下大喜,耳听庄叔淳又道:“凝神应敌。”
唐依依心神渐定,再不理周遭之事,正自转念,忽见白桐暮袍袖一挥,万千点寒光扑面而来,当即橫剑而立,黄沙漫漫使出,遮天蔽日的剑影此起彼伏,暗器纷纷落于地上。
白桐暮趁攻势未缓,抢上前去,双掌错落翻飞,如穿花蝴蝶,唐依依错掌相迎,二人均有试探之意,双掌甫交便即退开。
唐依依一时技痒,将黄沙束在腰间,立掌笑道:“我来空手接你几招。”
白桐暮不知唐依依转的是何心思,瞬目瞧时,忽见师弟已倒在桌旁,不知生死,南宫非已扶了庄伯淳坐起,瞧模样已服了解药。指点唐依依的庄叔淳却不见了踪影,他专心应敌,竟未察觉到场上如此变故,暗吃了一惊,不由深深看了南宫非一眼。
正自沉吟,唐依依已攻上前来,白桐暮袍袖轻挥,双掌自袖中抢出,一掌挡住她来势,一掌劈唐依依右肩。
唐依依沉肩垂肘,白桐暮掌缘已劈到她肩头,忽觉右臂酸麻,险些被她拂中穴道。
原来唐依依所用正是庄叔淳传授的醉春风,乃是他年幼时所创,需先算准敌人退路,往往攻其不备,后发制人,多费奇巧心思,他自己早已不用,传了唐依依供她玩耍,其实临敌时多有掣肘。
唐依依见白桐暮出掌随性,无规矩可循,索性用醉春风来应敌,竟然奏效,倒也出人意料。
白桐暮出掌奇快,掌势繁复,令人目不暇接,唐依依却似闲庭信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往往白桐暮攻出奇险一招,却被她轻轻一指便化解了。但她只守不攻,虽立于不败之地,却也绝无取胜可能。
院中众人均已服了南宫非喂的解药,虽解药发挥效力尚待时辰,但已无后顾之忧,看唐、白两人转瞬间又已斗了百余招静仍是不分胜负,有那心急之人便要出言相助,无奈仍旧开不得口。
这里白桐暮攻势渐紧,掌法又变,招式狠辣阴邪,劲风凌厉,刮得唐依依面颊生疼。
唐依依从未见过此等掌法,白桐暮几次不欲闪避,乃是两败俱伤拼命的打法,她一时忙乱,步步后退。
白桐暮却招招紧逼,一式撩阴腿后,双掌成爪锁她咽喉。
唐依依变换步法,躲过喉上一抓,哪知却是虚招,白桐暮变抓为掌,双手一击她小腹,一击她胸口,唐依依变招不及,只好微错身子,卸去他掌上劲力,但听砰砰两声轻响,她身上中掌,但觉胸口闷痛,好在护住了心脉,并未受内伤。
唐依依面色羞红,怒气陡生,深恨白桐暮出手无状,黄沙出鞘,风雨欲来用上十成功力,满院顿生飞沙走石之意。
白桐暮脸上神色十分古怪,不敢硬接这一招,只能闪避。
唐依依冷笑不言,探手入怀取出翠笛。
白桐暮见到明月共潮声,面色大变,却见唐依依按笛吹曲,曲声未尽,万千寒芒已至面前,白桐暮待得惊觉,已有两枚毒针入腹。
白桐暮只觉腹中剧痛彻骨,闷哼一声,危急中却步法不乱,袖袍轻拂,内力到处,余下毒针来势已缓,他双袖倒卷,似行云流水,毒针受力后竟尽数折回。
唐依依不想毒针威力如此之大,见白桐暮中毒后面如金纸,骇了一跳,却忘记闪躲。
那毒针来势好快,转眼已至面前。
白桐暮哎呀一声,似是未料到唐依依竟不知闪避。
唐依依正自愕然,已有人抱住了她,那怀抱干净温暖,她尚未明白,已被怀中之人带离场中,砰然声响,抱他之人却已摔倒在地。
唐依依清醒过来,见地上所躺救他之人正是唯一能动的南宫非。
当时情势太急,南宫非虽见毒针反噬,若要尽数挥开却绝无可能,危急之下只好以身相代,此时他背后不知多少毒针,脸色煞白,冷汗淋漓,虽是极力忍耐,仍旧不住颤抖。
唐依依忙蹲**,点了南宫非几处穴道,心中慌乱,一时竟不知如何。
忽听一人笑道:“唐姑娘,来日我定当娶你。”
唐依依心中一片茫然,抬头看时,见白桐暮一手抱了那紫衫少年扬长而去,笑意中毫无失落苦楚,她脑中空白,再瞬目时他早已去的远了。
自唐依依中掌,场上形势忽变,白桐暮、南宫非相继受伤,其实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众人均不能动,自是无法阻拦,便是能动手,只怕也不及拦住白桐暮。
唐依依怔怔看着檐角,似有嫣红隐没,原来庄叔淳是薛剑南搬来的。她心中微动,俯身抱起南宫非,丢下院中诸人,往内厅去。
庄叔淳本在内厅照看应老太,闻声赶出,见到南宫非模样,不由蹙紧了眉,他自唐依依手中接过南宫非,将他放至塌上,宽去外衣,却见他后背许多针孔,却无毒针,庄叔淳的双眉蹙的更紧,内厅众人俱已服了解药,不知情况如何,空自焦急。
庄莹眼见南宫非已痛晕,更是心痛如绞,两行清泪滚滚而落。
唐依依坐在一旁,恍恍惚惚看着庄叔淳替南宫非取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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