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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垂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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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非道:“晚辈怎敢,晚辈僭越,若是还您唐门之外自由之身如何?”

唐玹一震,似是被戳破了心底事,他目中波涛汹涌,随即长叹一声,嗒然坐在当地,道:“我不是四哥,他能放下唐门,我不能。四嫂已殁,四哥可怜,这孩子我怎会不救。”他自怀中一阵摸索,取出两个木盒,一个光华灿烂,一个黝黑暗沉,一并递与了南宫非。

南宫非忙道:“多谢前辈。”

唐玹道:“她是我嫡亲的侄女,何须你谢。金色的收着,黑色的药丸喂她服下,抱她到床上歇息。”

南宫非问道:“不知小姨可有大碍,几时能醒?”

唐玹再瞪南宫非一眼,不耐烦道:“我如何知晓。”

南宫非不敢再问,立时抱了唐依依往厢房跑,安顿好后,取来温水将药喂下。

唐依依似乎梦见了唐琛和庄晨,两人正自争执不休,她心下大急,却叫喊不出,猛一使力,已然清醒过来。她躺在床上,触目所及,见窗外满园明媚,秋叶尚在风中飘零、辗转不落,石桌正中摆着那一束雏菊,黄嫩娇艳。

南宫非和唐玹坐在石桌前,似在叙说旧事。暖阳散在那浅笑的面颊上,惊艳了岁月时光。

唐依依瞧了半日,慢慢浮起轻笑,她强撑着坐起,忽觉胸口剧痛,一时不察竟又摔落在床。这一番动静,外间已闻声响,南宫非二人立时起身,掀帘而入。

唐依依慢慢起身坐起,唐玹当先闪身入内,坐在窗前替她搭脉,南宫非立在一侧,难掩关怀担忧之情。

唐依依不知为何,心中倒觉忐忑局促,垂下了头不言语。

唐玹半晌方道:“好了,暂无大碍,不可多动喜怒。”

南宫非问道:“小姨,可还有痛处?”

唐依依摇首。

唐玹道:“观音垂泪不是大毒,但凡不哭,又能奈你何。可惜,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难啊。”

唐依依笑道:“我已然好了,叔叔不必挂心。”

唐玹道:“你只管安心静养,明日便可起身,无论何事,有我们在。”他向南宫非使个眼色,续道:“咱们不扰你了。”

南宫非道:“小姨若有事,唤楠芳即可,我亦在外间。”

唐依依低声道好,她思绪纷纷,待南宫非两人退出,尤自觉身在梦境,良久,方缓缓躺下静心养神。

唐家堡自内而外瞧起来都是风平浪静,毫无踪迹可寻,但唐依依心中却觉不安。唐府虽已败落,不复盛时,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绝不会是这般破败景象。花圃药圃无人看顾,暗器房也无动静,练功房更不见人烟,唐府的人究竟去了哪里,为何藏而不露,他们到底是何居心,唐依依猜不透。她身在文松馆,虽无人问津,却分明嗅到了杀气。当此境地,不是她不想离开,只怕已入樊笼,

再也身不由己。一旦她和南宫非踏出后院,唐门大概会倾巢而出,午间火器房爆炸声虽小,但她去探听消息时便在不远处,难道听得还不够清楚么。

唐依依不是精于算计之人,更无把握时局之能,但她心思澄明,不为外物所扰,虽然晕厥,醒后却觉真气充盈通畅,竟是大有进益。无论是何险境,她都可安然处之,便是唐大先生当真不顾爹爹情分要下杀手,她二人也可自保无虞。正自想的入神,忽听风声凌厉,窗格破裂,一枚短剑破空而入,直直射向她。

唐依依拂袖一挥,那短剑去势立缓,啪嗒一声,落在了当地,她坐起身来,冲着窗棂旁冷冷一笑,却不言语。

窗子自外间被打开,一个少女颇为不雅的从窗子爬进来,这女子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生的一张圆脸,俊俏得很,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咕噜噜转个不停,她笑吟吟道:“哈,原来漂亮姑娘竟是我的十姐姐。”她巧笑嫣然,掐着细腰,正是唐影。

唐依依嗤笑道:“有话快说。”她本不喜欢唐影,见她如此无礼更是恼怒,话中便带了几分恼意。

唐影笑着上前行礼,“姐姐别恼,我和你玩笑呢。”

唐依依冷哼了一声。

“小姨,可是有事?”南宫非大概在外间听到了动静,因此出声询问。

唐影听到南宫非声音,先打了个寒颤,她不知为何,心底对南宫非颇有几分顾忌。

“无事。”唐依依扬声作答。

唐影看着唐依依神情,心中一动,对着窗外喊:“小哥哥,你就不担心十姐姐受伤么,她现在可是身在唐家堡。”

南宫非不受激,朗声一笑,“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唐依依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唐影哎呦一声,“姐姐,你这一笑,可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啊。连我都要怜惜你几分。”

唐依依脸上一红,“你到底有话没话?”

“有有。”唐影在椅子上坐了,翘起一条腿晃着,颇有几分不正经,“我是来打探你们功夫底细的。”

唐依依哦了一声,她没料到唐影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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